“那是!聽說你搶了我們殿下心愛的女人?真是不自量力!就你哪裡比得上我們殿下!”
“嗯,比不過比不過。你們殿下天下第一。”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來吧,告訴我。匕首加火把怎麼割斷你身上的繩子?”瘦高個獄卒聽了李清弦的話心情明朗,拿起一旁架在牆壁上的火把問道。
李清弦看了一眼身上的絲線,他記得自己之前被蒙著眼睛押入大牢時,押送他的獄卒不小心絆了一下。令他的身子不小心撞上了旁邊一個獄卒手中的火把。
李清弦當時明顯感到身上那處被火燒到的絲線膨脹了一下,就好像是十分畏懼高溫的塑膠一般,會變形。
不過,後來室內溫度使它冷卻下來之後。那絲線再次緊緊地勒住了他的皮肉。
所以,李清弦想試一試。將匕首烤的通紅,再來割他身上的絲線,會不會有用。
“什麼?!”獄卒聽了李清弦的話,吃驚道:“你瘋了吧?這些絲線幾乎陷在你的肉裡,匕首若要烤的通紅那必然是滾/燙滾/燙的!要是碰到你的肉,那比死都痛苦!”
“沒關係,我受得住。”李清弦淡然地說道。
聽說這個死囚犯是雲啟國的一個宦官。沒想到宦官還有如此硬漢的一面。獄卒眼中李清弦的形象不禁高大了幾分。
“那……你等著。我現在就幫你鬆綁。”
獄卒往自己手上纏了好幾道布,才敢握著匕首在火焰上反覆炙烤,待到匕首烤的通紅,他趕緊一手扯住李清弦身上一段絲線,將火紅色的刀片貼近他的皮肉來回摩擦絲線。
這種不知名的絲線是真“頑強”,大約割了數十下,才啪地一聲斷開。
李清弦那處面板幾乎快燙熟了,被汗水濡溼的髮絲黏在他慘白的臉頰。沒了絲線的束縛,他渾身的血液緩緩流通,使得他受禁已久的身體又麻又痛。
這特麼的是什麼人間疾苦。李清弦栽倒在地,痛苦地蜷縮著。
瘦高個獄卒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既然你重獲自由了,飯碗我就擱這。你自己一會記得吃!”
“獄卒大哥,等一下。”李清弦微喘著叫住獄卒。
“你還有什麼事?”
“能不能向你再打聽一個人。”
“是和你一同被抓進來的那個姑娘吧?”獄卒沒料到一個宦官,還挺有血性,死到臨頭還惦記著女人。
李清弦點了點頭,“她……可好?”
“好的很!她明天就要成為咱們殿下的王妃了。不對,應該是成為咱們武國的王后。明天,女帝將昭告天下退位,把王位傳給聖王殿下。明天真是雙喜臨門的大日子啊,至於你吧……”獄卒搖了搖腦袋,嘆道:“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殿下恩典,準你喝杯喜酒然後再等死。所以算你走運,今晚還能睡個好覺!”
“原來如此。”李清弦眼底漆黑,汗水順著他下巴滴落在灰撲撲的地面。
經過獄卒向他解說的這段功夫,他渾身筋脈已經恢復如常。手腳也終於不再麻木。
“獄卒大哥,今日真是謝謝你了。作為感謝,我身上還有一點存銀。我反正是個將死之人,不如將這些都孝敬你吃酒吧。”李清弦說著從地上坐起來,將手伸進衣袖。
獄卒一聽,兩眼頓時放光。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算你小子識相,聽說你在不暮山斂到無數寶貝,你若是今日都給了我,等你死後我一定每年都給你燒……”
獄卒話還未說完,整個人被極快地拉向李清弦。他悶哼一聲,雙目睜大,瞳孔漸漸渙散……
李清弦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好,作為感謝,每年的今天我都給你燒紙。”
李清弦抽出剛才刺入獄卒腹部的匕首,將自己身上那件華服脫下丟到地上。獄卒倒地,地面揚起一片灰塵。
李清弦冷漠地扒下獄卒的衣服換上,然後將牢門鎖好。轉身離開時,將手中的火把往身後一拋。
火星子滾落到稻草上,頓時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