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將自己垂在胸前的如瀑長髮往肩後一撩,說道:“這個竹片太涼了,雪衣不如用手指吧?”
“……男女授受不親。”
“你別把我當成女人不就好了?”蘇月仙往雪衣身前靠了靠,又故作疼痛地呢喃起來,“我的傷口好疼,人也好冷,你再不幫我上藥,我會染上風寒的。”
雪衣聽了,才緩緩將指尖探進瓷罐,挖了一點生肌膏輕柔地敷上蘇月仙的傷口。
雪衣的指腹每觸碰到她的傷痕,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刺一刺的痛。明明他早就失去了感官,早就對疼痛麻木了。
可面對她身上因他而起的傷痕,他似感同身受般也跟著疼。
“對不起……”雪衣看著那些傷痕,忽然說道:“我不知道是你。若是早一些認出你,我也不會……”
“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蘇月仙笑著湊近雪衣,說道:“當時確實挺疼的,還流了不少血。你若是覺得愧疚,不如……以身相許啊。”
雪衣背脊一僵,指尖的藥膏抹到了別處。女子光滑細膩的肌膚傳出的溫熱使他方寸大亂。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凳子上,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心底那潭百年來的靜湖在此刻蕩起一絲波瀾。令早就忘記何為心跳的雪衣再次感覺到心底悸動。
他有些吃驚地伸手探向自己的心口。
見雪衣臉漲得通紅,猶豫不決的模樣。蘇月仙玩味地衝他眨了一下眼睛,說道:“雪衣,宋醫官不是說一百年以前你我就相愛了。為何你在我面前如此拘謹,難道……你不是守了一百年的活寡,而是過去的我根本就沒染指過你?”
“……”活寡?染指?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雪衣有些生氣地看著蘇月仙,說道:“過去,本君一直都很敬重你。你也像對待弟弟那般待我親厚。”
“……”敬重?親厚?這是黃昏戀嗎?蘇月仙的嘴角抽了抽。
“你比我年長了幾歲,還將當時只是一具殘軀的我帶回雪岐山悉心救治,賦予了我新生。”雪衣想起曾經,眉眼不禁溫柔了許多。
“你在我心中宛如九天神女,湛湛若月。我不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原來他過去隱忍的那麼苦啊。日日面對女神,卻不敢表達心中的感情。互相壓抑,互相折磨。
這不就和一個麻辣鴛鴦火鍋天天擺你面前,裡面的肉啊菜都燙熟了,可服務員硬是不給你筷子一個道理嗎?
可望而不可吃,真的太痛苦了!
沒想到李清弦重新開局的雪衣人設和背景依舊這麼慘。
蘇月仙一把握住雪衣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雪衣,今天你要是對我有啥非分之想,儘管做出來!感情之事,你情我願的,我是絕對不會怪你的。”
說著,蘇月仙坐上雪衣的雙腿之上,勾著他的脖子倒在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