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令人窒息的大廳,兩人去了曲韋恩所說的那家新開的西餐廳。
餐廳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轎車很是熟悉,舒凝卻一時想不起在哪看過。
走進西餐廳,曲韋恩紳士有禮的為她拉開座椅,在她的不經意抬眼間,目光正好落在左上方第三排位置。
穆厲延慵懶而隨意的坐著。
她也就反應過來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穆厲延倒是沒有看見她,正跟他面前的美女相談甚歡,他對面的美女她認識,是她們公司公關部蔡經理。
舒凝趕緊收回視線,身子有些僵硬的低聲詢問曲韋恩:“可以換一個位置嗎?”
“怎麼,不喜歡嗎?你不是一向喜歡靠窗的位置嗎?”曲韋恩不明所以,這家新開的西餐廳生意很好,若不是提前訂位,還不一定有位置,他早有準備,所以提前訂了舒凝喜歡的位置。
“不是。”舒凝搖頭,慌急的說:“就這吧。”
曲韋恩以為舒凝還在因為剛才的事而情緒不穩,點了牛排後,讓服務員端來一杯拿鐵,擔心道:“小凝,剛才的事,別太在意。”
“謝謝,我沒事。”舒凝勉強咧出一絲笑意,說著沒事,可緊握著茶杯的手,一直在輕微的發抖,只是不自知:“林向宇他說的也不全是錯的,比如舒寶貝的父親,我這也算是水性楊花了。”
雖然她跟林向宇離婚不是因為婚內出軌,但她確實跟別人亂來了。
在曲韋恩面前,她難以啟齒。
那些人的輿論,縈繞在耳邊,如魔音似魅。
可再惡毒的語言,都比不上穆厲延猝不及防的闖進視線來得猛烈。
羞辱,悔恨,難堪,所有負面情緒一湧而出。
手心沁出冷汗,指尖都是冰涼。
心虛,就像是一張密集的網,讓她無法掙脫。
剛才面對林向宇的時候,她都沒有那種心虛感,可左上方那個男人,輕而易舉的,讓她無法自欺欺人。
舒凝用餘光偷偷瞥了眼穆厲延,視線剛投過去,穆厲延冷涼的目光正好與她對上,嘴角一抹有意無意的笑,舒凝心口驟然一緊,神經都繃緊了。
手一抖,打翻了茶杯,裡面的水溢位來,燙了面板,順著桌子,流在衣服上,生理的疼痛讓她從迷思中拽回。
“小凝,你怎麼了?”
“沒事。”手背上已經被燙紅了一塊,幸好這水不是很燙,沒什麼大礙,舒凝捂著手起身說:“我去躺洗手間。”
舒凝的精神狀況讓曲韋恩不放心,跟著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舒凝拒絕:“我一個人可以。”
望著舒凝單薄的背影,曲韋恩心裡一疼。
進了洗手間,舒凝擰開水龍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冰冷的觸感很快緩解手背上的疼痛,目光盯著鏡面上,眸光開始渙散,漸漸地,舒凝又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