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一桶水潑下,莽虎悠悠轉醒。
可他剛一醒來,還沒完全睜開眼看清楚他身處何地,原本碎裂的腿骨處又遭到了新的撞擊。
“啊——!”莽虎忍不住痛叫出聲,喉嚨裡都冒出了鐵鏽的味道,他有些呼吸不上來。
“莽虎,本名佟科利,八十年代後出生的江城人。”有聲音不急不緩道,“八歲拜閆爺為義父,十年前洗心革面,暗地裡殘害數十條無辜人的生命……”
莽虎聽得心驚肉跳。
聲音的主人是誰,怎麼連他從小到大的生平,甚至包括他手上沾染了多少條人命都知道?!
晏聽風說完,眼睫垂下,溫柔地用四個字總結:“罪不容誅。”
“你是誰?你知道我上面是誰罩著的嗎?”莽虎又驚又怒,“你要是真敢動我,徐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找誰?”晏聽風失去了耐心,低下頭來,笑了笑,“徐陸嗎?”
他的腳正好踩在了莽虎的手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莽虎的這下已經連哀嚎都發不出來了,疼得身子都蜷縮在一起,四肢徹底沒有了知覺。
而從他被帶到這裡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
只是聽他的語氣如何溫柔,下手卻狠辣至極。
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人?!
晏聽風慢條斯理地移開腳:“剩下的事情你們處理,73局收集好他的犯罪證據,交給法律處理。”
“是,少主!”冰河冷哼了一聲,將不斷掙扎的莽虎強行拖走了。
以莽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死刑都不為過。
晏聽風將手擦拭乾淨,又取出了隨身的長刀。
抱著一杯果汁走進來的夜挽瀾瞥見了這把刀,她目光凝了凝:“這把刀……”
晏聽風抬頭,溫和地笑:“這把刀怎麼了?”
“沒怎麼。”夜挽瀾微微搖頭,“看起來是古董,上了不少年代。”
“算是古董。”晏聽風淺笑頷首,竟是將自己從來不離身更不會交付他人的武器推上前,“摸摸看?”
夜挽瀾的手放在了泛著寒光,刀刃上。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刀身輕輕地震顫了起來,像是回應著什麼。
夜挽瀾的手指從刀刃一路撫摸至刀柄,她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好刀。”
“好刀?”晏聽風眉梢一挑,“可它喝過不少人的血。”
“武器是防身用的,而非侵犯。”夜挽瀾淡淡地說,“若有敵人,當斬之。”
晏聽風的眼睫微微一動:“我倒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說法,但細想之下,卻也沒錯。”
“你方才問我這把刀怎麼了,我只是想起了神霄樓主。”夜挽瀾思索片刻,道,“野史上寫他師從劍聖,但卻以刀為劍,獨自悟道,刀法絕世,天下第一,武功更在其師劍聖之上。”
這並非是野史,而是她的暗衛遞給她的情報。
彼時江湖中,談起刀,所有人都只想到了神霄樓主一人。
然,神霄樓主確實神秘,從未對外透露過自己的名字。
江湖中人都恭恭敬敬地稱他一聲“樓主”,神霄樓內親近他的人則會喚一聲“公子”。
晏聽風的眼神逐漸幽深,唇邊卻還漾開了幾分笑:“還有這樣的野史?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史書對於他的記載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