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的身後。

秦正偉有了比以往都頹敗的樣子，他吐出一口濁氣：“秦風，你的心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有沒有這個家？”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將自己的地位放得足夠的低了。

秦風的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甚至連說話的樣子，都沒有幾絲認真的痕跡：“我的心裡面，有沒有這個家，您的心裡面是最清楚的。”

當初，是誰親手將秦風一步步逼走，是誰眼睜睜看著他受到哪些虐待，仍舊無動於衷，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

別人都感覺不到，舒瑤卻是清楚地感覺到了，秦風的背很僵硬，他是在不忿的。

不動聲色的，舒瑤悄悄將自己的小手探了過去，想要給秦風多一點力量。

他回過身來，秦正偉頭一次正視自己這個兒子，他似乎是到了這一刻，在突然發現，這個孩子，他已經掌控不住了。

“秦風，到底你們還是親兄弟，不要鬧到這麼僵！以後說不定有什麼地方可以互相幫助的。”他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要是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先提前自殺。”秦風將話說得很滿。

秦霜也被刺激到了：“爸，和這樣一個不懂骨肉親情的人，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他，說搬出去就搬出去，有沒有主動回來看望過大家！”

“你給我閉嘴！”好不容易，秦風願意多說兩句，秦霜這樣一打岔，又是什麼都說不成了。

“是，是我不配回到你們這裡，從頭到尾，在你們的眼裡，我本來就是一個外人，我也沒有興趣加入。”秦風說的更絕情了，本來就是為了奶奶才會回來，這一家人，他從來瞧不起。

“秦風，我只問問你，你的身上有沒有流著我的血？”秦正偉咳嗽了兩聲，總算是正常說出了兩句話。

“有又怎麼樣？”他自問他們已經從自己的手上，拿到了足夠多的好處了。

“秦風，你在家裡面，也要用你在公司的那一套，這樣公事公辦嗎？”秦正偉聲音都有一些發抖。

“這裡，不是我的家。”秦風的眼神平靜。

這個事情，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意識到了，所以他說起來，可以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相反這棟房子承擔了他最多痛苦的回憶。

母親的離世，蘇雲染的虐待，秦霜的小人得志，秦正偉的漠視。

之所以，願意留給他們住，也有不少原因是他對於這裡確實是沒有太大的好感。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秦正偉居然還試圖想要喚回秦風的記憶。

秦風笑起來，不達眼底的笑：“我是在這裡長大的，但是我在這裡都經歷了些什麼，您還記得嗎？”

“你阿姨……她一向對你都很好，不缺吃不缺穿，你過得比絕大多數孩子都要好。”秦正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那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理所當然就可以忽略了。

“蘇雲染嗎？她是怎麼對我的，您真是看不見嗎？”秦風寸步不讓。

“秦風，你客氣一點，那是我媽，我媽從小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可別太不要臉了，我有的你可都是有的。”“

秦風臉上那點點若有若無的笑意，終於徹底消失了：“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在這裡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