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穿過那道門後,我和小瑤姐來到了一條小路,路上空無一人,我們沿著那條路不停地向前走,走著走著我就失去意識了。
而如今我正躺在醫院的床上,趙齊天坐在椅子上打盹,小瑤姐則是在另一張床上盤膝而坐。
病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感受著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些曾經隨處可見,習以為常的東西如今在我看來是那樣的珍貴。
以前聽人說人在經歷生死之後心態都會大變,更何況我是真的死過一回。
我想要起身走一走,但發現身體虛弱得厲害,試了好幾次都沒起來。
此時旁邊的小瑤姐有了動靜,她伸了個懶腰,順勢仰躺在了床上。
小瑤姐側頭看來,正和我目光相對,我張了張嘴,發現嘴唇都要粘在一起了,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齊天被驚醒了,見到我醒來後眼眶都紅了。
“臥槽!你要是再不醒,我真要以為你變成植物人了!”趙齊天衝過來握住了我還插著針頭的手。
我對趙齊天笑了笑,問道:“我躺多久了?”
趙齊天抹了一把眼睛,“你都躺三個月了!”
我腦子一陣暈眩,三個月!我感覺在下面時間也沒過多久啊,怎麼就三個月了?
“瑤妹,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他還不知道得躺多久。”趙齊天沒繼續和我說話,而是跑到了小瑤姐那邊。
小瑤姐掰了掰腿,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別整這些虛的,我都坐了快三天了,快去給我買點吃的,還有水!”
“好咧!”趙齊天衝出了病房。
……
小瑤姐一個人吃了兩屜包子,還喝了三碗豆腐腦,看得我目瞪口呆,因為剛醒,所以只喝了一碗豆腐腦。
吃喝期間從趙齊天口中我得知了後來都發生了什麼,那天從罐子裡面出來的是嬰靈降,是那個降頭師保命的手段。
在我從病房出來趕往太平間沒多久,趙齊天他們就都醒了。
按照趙齊天的說法,那個降頭師簡直就是個妖怪,速度快得嚇人,口中還會噴火,刀槍不入,大表哥的法術拿他都沒有辦法。
雙方只鬥了一會兒,趙齊天他們就要山窮水盡了,就在周彤的表哥將要被那降頭師咬斷脖子時,變故發生了。
那個降頭師忽然跌落在地,不停地翻滾慘叫,凳子砸上去都沒有反應的五臟六腑開始順著地面流淌。
趙齊天他們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周彤的表哥卻大喜過望,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木頭楔子,直接捅進了降頭師的額頭。
降頭師慘叫一聲,登時沒了生息,但周彤的表哥並沒有就此放鬆,而是招呼趙齊天一起去太平間。
等兩人趕到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了,而那個鬼小孩正用指甲在我的胸口比劃。
周彤的表哥二話沒說就衝了上去,嬰靈降是靈降的一種,術法對那鬼小孩還是有效果的,但即使如此,周彤的表哥還是花了大力氣且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幹掉了他。
等到兩人檢查我的身體時,我早就沒了呼吸,周彤的表哥在我脖子上摸了摸,發現居然還有一點點微弱的波動。
他看趙齊天身強體壯,就讓趙齊天留下給我做心臟起搏,自己則是喊人去了。
醫生趕來的時候都被這滿地狼藉嚇傻了,但是我已經命在旦夕,救人要緊,他們也沒多問。
一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我抬出了太平間,經過一番搶救後,我的生命體徵總算是恢復了,但是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周彤的表哥這次傷得不輕,實力大損,也沒看出來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囑咐趙齊天他們照顧好我之後就回來養傷去了,連婚禮都沒有參加。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肥龍和周彤也是心情很差,但婚禮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草草辦完婚禮之後,幾人開始輪流照顧我,趙齊天則是一直忙著做善後工作。
一方面醫院是有監控的,其中一臺監控就捕捉到了降頭師的腦袋拖著內臟飛行的場景。
這段珍貴的錄影成了我們最有力的無罪證明,再加上趙齊天的一番運籌,這件事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趙齊天趕回來之後把所有人都趕走了,按照趙齊天的說法,剛剛畢業,大家都要以事業為重,而他現在還算有點閒工夫。
為了避免肥龍和周彤內疚,趙齊天把我轉回了老家的醫院,正好他在那兒投了一個專案,還能順便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