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裡拐了好幾個彎兒,我們總算是看到一戶人家門口圍了很多人,想必就是這裡了。
不同於城裡的住宅樓,農村的平房更方便人們看熱鬧,零下四十度的天氣絲毫不能讓人們看熱鬧的熱情冷卻,由於空間有限,所以人們都在賣力地往裡面擠。
我有點傻眼,這熱鬧怕是要看不到了啊。
不過我還是小看了楚夢和小白,她們居然扯著我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大夥都是死命地往前擠,所以我們的行為也沒有引來聲討和鄙視。
進了院子,我發現裡面寬敞許多,原來村民們都擠在了大門口,直接導致你進不來我也進不來。
屋子裡面影影綽綽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因為有了燈光,周圍亮堂了許多,已經有人認出了楚夢,和她打招呼。
雖然已經有外地人抓住商機,在這裡買房子,但村民絕大多數還是這裡的原住民,彼此之間很熟悉。
楚夢和人打聽了一下,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戶人家性朱,有三口人,分別是小朱、小朱媳婦以及小朱他媽。
由於小朱他爸走得早,小朱他媽一個人拉扯小朱長大,所以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好不容易供小朱上了大學,小朱他媽總算是鬆了口氣,小朱畢業後在這邊的一個旅遊企業上班,工資也算是不錯。
但小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小朱他媽便到處借錢給小朱張羅娶媳婦,一下子負債幾十萬,小朱自己不還,小朱他媽只能拼命地幹活還債。
而小朱媳婦對婆婆也很不好,天天說風涼話,有的時候還會動手。
今年小朱感覺自己的生活不夠完美,想要添一輛車,於是又逼著老媽借錢給自己買車,這下可好,之前的賬還沒還完,小朱他媽終於是不堪重負,選擇了懸樑自盡。
小朱不敢碰老媽的屍體,發現之後趕忙喊人幫忙,這才聚來這麼多人。
我聽得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禽獸中的敗類啊,說不定他老媽當時還沒死,他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救人,而是去喊人幫忙,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人嗎?
楚夢聽完也是呸了一口,說這個小朱比她大了幾歲,當初還追求過她,說將來要娶她。
由於小朱有著衣冠禽獸的長相,所以當初楚夢也並不是特別反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現在楚夢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和他交往,不然以後絕對有的是氣受。
“小朱他媽咋樣了?”楚夢問一個大娘。
“我有點害怕,沒敢進去看,不過聽裡面人的意思應該是沒了。”那大娘說道。
“我們進去看看吧。”楚夢提議道。
小白當然不會拒絕這種提議,而我則是拒絕也沒用,院子裡的人多數都是因為害怕和不想粘上晦氣所以才不進去的,所以我們也沒花多大力氣就進了屋。
屋子裡面的人年紀普遍都不小,當然,除了那對看起來也就比我大一點的夫妻。
他們貼著牆站在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罰站呢。
我一看這兩個想必就是小朱和小朱媳婦了,那個小朱戴個眼鏡,一臉的奸詐相,看著就不是好人,而小朱媳婦長得還不錯,不過楚夢卻是小聲地和我說了一句整容臉。
我一時間對楚夢佩服不已,只有女人最瞭解女人,這果然不是空話,連整過容這種事都能看出來。
透過人群,我終於是看到了小朱他媽,她躺在地上,臉色青紫,大瞪著眼睛,表情極其不安詳,吐著舌頭,一動不動,她身邊的人都站在一旁看著,臉色凝重,沒人上手,很顯然人已經走了。
她脖子上的繩套還沒有取下來,從房樑上的半截繩子可以看出,人們是透過割斷繩子把她的屍體放下來的。
其實電影裡的場景都是扯淡,那種把繩子拋過房梁,然後在下面打個結,讓繩子形成曲別針的形狀,直接把脖子放上去,這種方式是根本吊不死人的。
不過人家那麼拍電影也是情有可原,總不能透過影視作品的方式教人上吊。
當然,如果非要這麼上吊的話,可能會在踢倒凳子之後摔個半死,或者把自己的頸椎玩兒斷,從此連上吊都成為奢望。
要說這個小朱也是真不孝,自己的屋子裝修得富麗堂皇,老媽的屋子還和上個世紀一樣,窗戶都是單層的那種,要不也不會有掛繩子的房梁。
很快就有人說話了,老太太早晚都得傳送,脖子上的繩套總不能不摘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