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擁有厚重的歷史感,體現了人性的力量,雖然的敘述時間定位在過去,可目的並非是要再現歷史真相,而是要還原歷史中的“人性”。
李碧華這位女作家揚起了傳統的外貌寫實,不再順應時序的發展而隨心理時間跳接,把著眼點從傳統中的情節對白等轉化為意識的遊動。
在一開始的敘述中,她只是作為一個冷眼旁觀者,整體基調較為平緩,甚至還細緻的描寫了一群學藝孩子的自然本真天性。
但是隨著故事情節的推進,人物在黑暗社會中的命運起伏、生存的際遇讓他們的價值觀有了全面的改變!
從整體的文字裡面很難看出一般女作家的那種婉約氣質,反而透露出一股陰冷,甚至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張楚並沒有著急動筆寫作,這是一本好書,他打算把整體理清楚再寫。
同時也得做一點準備,在今天之前對京劇一竅不通,結果第二天立馬就寫了一篇關於京劇的,這很容易讓別人懷疑!
所以他打算認認真真瞭解一下這項國粹,起碼要明白這裡面的基本道理,同時也要有一定的真實性跟質疑精神。
裡面寫的劇團孩子們學藝的事情是真的嗎?
裡面的各種唱腔以及基本功練習又是怎麼樣的呢?
張楚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名片,或許明後天沒課的時候可以去戲樓那邊問問,順便多欣賞欣賞。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準備在腦海的系統裡面回顧一遍電影,然後要是有時間的再看看李碧華的,把這兩個作品都吃透了再動筆!
……
就算李碧華全程參與了電影跟的製作,但文字跟電影文字還是有不少區別,故事大體相同。
張楚就想要在李碧華原著的基礎上,再把電影跟結合起來,這是一項挺棘手的創作,挑戰性非常大!
段小樓跟程蝶衣從小因為家境貧寒被父母送入戲班,在師傅的嚴厲調教下,他們相依為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蝶衣小名叫做小豆子,因為身處瘦弱面容清秀,在京戲中被分配出來演女性,從此失去了作為男子漢的身份。
他像地位低下的女戲子一樣受盡欺凌,在被逼迫唱著“我本事女嬌娥,不是男兒郎”的過程中,漸漸認同了自己扮演的女性身份,並且在共同的成長經歷中愛上了飾演霸王的師兄段小樓。
這兩人合演的霸王別姬很巧妙的暗示了他們的關係,虞姬對霸王的生死相隨!
程蝶衣迷失了自己的性別身份,無法理清現實與虛幻的距離。
然而段小樓卻是真正的男人,需要女人的愛,菊仙滿足了他的各種需求,從而忽略了師弟對他的感情。
菊仙的到來打破了蝶衣對愛情的嚮往,他恨菊仙也恨段小樓都菊仙的愛,不過依然把段小樓看作是自己的霸王。
然而等en革來臨的時候,因為戲子、妓女都是在舊社會非常特殊的存在,他們三人都成為被批鬥的物件!
那是一個混亂而無序的時代,所有人都為了自保而瘋狂的去批鬥別人,冷靜跟理性都煙消雲散,喪失了理智跟人性。
蝶衣跟段小樓成為了重點批判的物件,不得不穿上戲服在紅衛兵的押送下開始遊街。
幾十年的情義在這時候不值一分錢,小樓跟蝶衣為了保全自己互相背叛了對方。
當紅衛兵從段小樓家裡搜出來那把開了鋒的寶劍時,人性的考驗便出現。
菊仙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把矛頭指向了蝶衣,說這把劍是他的;而蝶衣為了自己的霸王,也為了他半生的敵人,用手指著菊仙堅定地說,劍是我送的,掛是她掛的!
這並不是為了娛樂大眾,這也並不缺乏歷史的厚重感,當這些呈現在張楚面前的時候,他明白了這本文字精美而透闢的作品同樣可以非常尖銳,一針針刺向讀者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