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的臉煞白煞白的,望著步步驚心而來的雷舜雲,眼神全是不可置信!
幾個跪倒在地的少年扭成一團,麻布塞緊的喉嚨,發出如臨大敵的哀嚎!
已然企及眼前的雷舜雲,儼然是少年們最後一根稻草,只是不知道是救命的那根,還是壓垮馬車的那根!
連決見白言已然拼勁了全力在掙扎嘶吼,被封住的嘴巴嗆咳出血將麻布浸溼,慘狀更顯狼狽!
連決見雷舜雲矗立在白言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白言,猛然出手,堅硬的手指扼住白言的腮幫!
白言口中的麻布“砰”一聲噴出,頓時不管不顧地大喊:“舜雲!雷舜雲你瘋了!”
雷舜雲眼皮不眨,冷冽地望著白言。
連決不知道舜雲下一步動作,但已不敢冒險多猜,憤然躍上拍賣臺,一個箭步朝舜雲衝去!
霎那,幽影緊隨其後,幽冥鬼步更在連決之上,“嗖”得一聲疾風,連決脖子被一條黑蛇般的髮辮纏住,扯得連決向後猛然踉蹌!
電光火石間,連決來不及回身,只聽雷舜雲低聲對白言說道:“我殺人的時候,喜歡聽他們的喊叫!”
連決血氣噴湧,橫心一抓髮辮,只聽“乓”的一聲重響,訾清寒被連決狠狠甩在拍賣臺上!
訾清寒痛得一聲咒罵,隨之就地一滾,連決緊跟著摔倒在地,被緊縮的髮辮纏向訾清寒,兩人很快像泥鰍一樣頭對頭纏倒一起。
訾清寒伸長雙臂去摳連決的喉嚨,尖聲道:“你想讓我四弟死!”
連決知道訾清寒口中的四弟,正是雷舜雲,連決有瞬間的錯愕,舜雲要想活命,難道白言就該死?
連決一怒之下,臉色赫然漲紅,掌心氣焰噴湧,徑直向訾清寒髮辮燒去!
訾清寒花容失色,看起來無比珍惜這束黑髮,髮尾如活物般靈動解開,連決急於脫身一個鯉魚打挺躍起,急忙跑去阻攔舜雲!
就在這個瞬間,連決的指尖與舜雲失之毫釐,一股一米多高的血浪竄起,痙攣著一勢高過一勢的噴發,全然噴濺在連決半邊肩膀,噴泉一樣瞬間打溼連決全身……
此時舜雲的清溪劍。只是一柄用來屠殺放血的利器,它死命地插在白言的頸部動脈……
白言像一隻被宰掉的牲口一樣,慘不忍睹地被削去半張臉,血肉模糊的傷口血流如注,隨著白言不再動彈的身軀而漸漸頹靡...
白言慘白的臉上,大睜的雙眼仍然黑白分明地瞪著舜雲……
直到白言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是不肯相信,他的生命,會終結在一個視為朋友的人手裡……
兩邊的懸川少年滾在血泊裡瘋了一樣地哀嚎,舜雲漠然收劍,一轉臉,正是連決與之相對的凜冽眼神。
“讓讓。”舜雲瞟了連決一眼,毫不在意地撥開連決浸滿鮮血的衣襟。
舜雲一觸之下,鮮血順著連決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地。
舜雲閒庭信步走到拍賣臺中央,嘴角冷冽抿緊,以挑釁的目光盯著青紗人。
青紗人怫然轉身,步履恢復到從容姿態,慢悠悠地重新坐到了那個最為僻靜的角落,對一臉惶然的溫然輕聲道:“溫然小姐,可以繼續拍賣了,佚狐邦也不再追究懸川奸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