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亢亢”震顫了兩下,再悄無聲息了,連剛才男人撕心裂肺的吼聲,也幻覺似的消失……
越是這樣,連決和安澤奇越毛骨悚然,又忍不住好奇心驅使,兩人相顧一眼,咧著嘴一笑。
連決拿胳膊肘搗搗安澤奇,慫恿道:“進去去看看?”
安澤奇本來就巴不得進去一探,一呼即應道:“來都來了,總得看看怎麼回事!”
兩個少年搬開幾塊大石,躡手躡腳地趴近了朝裡一看,竟嚇了一大跳!空迥的黑暗裡,吊著一張格外巨大的人皮!
“我操!”安澤奇幾乎失聲,連決一把捂住安澤奇的嘴,喝了聲:“噓!”
待安澤奇穩下來,連決才鬆開手,經過幾個月的磨礪,連決的承受力非同以往,安澤奇眨了眨眼,還納悶連決怎這麼淡定。
四個眼珠貼在石縫上,上下左右地轉動,這座亂墳崗一樣的石堆裡,空間竟然很大,貫通著一個巨大的暗道。
那張觸目驚心、又讓人難以移開眼珠的巨大人皮,就懸在三五人高的暗道頂上,耷拉在地上,竟還拖著長長一截。
細細一看,人皮在幽暗裡,閃著細碎的鱗斑,暗道裡寂靜無人。
腳下“吱嘎”一聲,連決正踩中了一塊木牌的邊角,看來是被震落的,壓在石頭底下。連決小心地抬著石頭,讓安澤奇抽出來,只見這破敗的木牌正面,竟有一行娟秀的筆跡:“桀風之墓,琬立。”。
安澤奇掂著木牌,皺眉道:“真見鬼!墓洞裡傳出慘叫,竟有個山洞——連決,你說建墓的人也奇怪,哪有貼著暗道建的?”
連決低聲說:“如果本來沒有暗道,是被埋在墓裡的人掏的呢!不過,還是得親眼看看才知道!”說著,連決又慫恿地瞧著安澤奇。
安澤奇想了想,顧慮一掃而光,嘻嘻笑道:“有意思!真有什麼事情,隨機應變就是了!”
怕那個慘叫的人還在裡面,兩人合力小心地搬開了幾塊大石,只露出剛夠一人透過的小洞,便先後矮身而入。
剛進了這座古怪的墓洞,那張碩長的人皮也近在眼前——面板紋路、疤瘌、汗毛眼都一清二楚,令人震驚的是,這張人皮並沒有鋪展開,只像個抽去了血肉的人皮筒子!
看著這張乾乾淨淨的皮筒隨風輕晃,安澤奇看直了眼,頓時想起小時捉過的蛇和蜻蜓,壓著顫聲道:“連決,你看這像什麼——”
連決和安澤奇想的一樣,悚然地盯著人皮,低聲道:“像蛇蛻!這個人皮是被它的主人完整蛻下的!”
安澤奇癟著嘴道:“我從沒聽過人還能蛻皮!”
兩人摸了摸一胳膊雞皮,急忙把目光移開,轉向暗道別處,向裡望去一片漆黑,兩人亮出劍光,輕手輕腳地向黑暗走去,除了呼吸,什麼都聽不見。
劍光一晃,顯現出一座壇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