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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十七章 瘋子

雷舜雲這一身氣概的罩門,可能就在耳朵根上,一被雲歌瑤揪住耳朵,雷舜雲是眼睛也斜了,嘴巴也歪了,腰桿也彎了,齜牙咧嘴地喊著疼。

“大小姐,你輕點,撒手撒手,疼!疼!哦呦!”

雲歌瑤心滿意足地撒開手,兩隻小粉拳氣沖沖地抵在腰上,大聲說道:“連決,剛才舜雲跟你說的,也是我要跟你說的話,既然咱們仨一起來了聖河流域,就必須有我一份,我這麼做不僅為了你,也是為了舜雲,不管去哪,我要陪著他。”

雷舜雲愣愣地看著雲歌瑤,還是頭一次從這小妮子嘴裡說出這麼暖心的話,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其實還挺肝膽相照,雷舜雲鼻頭酸酸的,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

“這麼著,咱仨就說好了吧?”雲歌瑤眉飛色舞地笑著:“三個臭皮匠,比一個啊要強的嘛!”

連決有點不可思議地摸摸下巴,感慨道:“歌瑤,是我以前低估你了還是怎麼樣,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傻,是大智若愚啊。”

“當然了。”雲歌瑤得意洋洋,眼珠子一轉,嗔道:“什麼大智若愚,那不還是傻嗎!呸呸呸!”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個人決定同進同退,連決將牛姐的叮囑也告訴了他倆——

“既然你想開啟一個新的局面,就一定有人站在你的對面,想睡在舊的夢裡。”

連決說道:“舜雲,歌瑤,我現在有一些眉目了,牛姐說的那些人,我猜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暗中挑事的人。昨天夜裡我想了很多,考慮事情要站在多個立場,對我們來說,我們只是尋找子午先生,找一份案宗而已,但對於暗中的那波人來說,這份案宗,甚至連我們的出現,都會給他們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阻止我們,從一開始的威脅信,到後來逐漸露出殺心。”

雷舜雲拍了拍連決的肩膀,體諒地說道:“連決,我知道你那麼多的顧慮,都是怕連累我倆,我倆什麼都不怕的,不管是什麼難纏的漂流師和淘沙者,還是一路上再受到那些人的暗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聽完這些話,連決略顯驚訝的看向雷舜雲,只見雷舜雲眼眸裡閃著堅毅的光芒,一雙濃密舒展的眉毛,像剛剛長成的蒼鷹褪去最後一絲絨毛的翅膀,挺拔而敦厚的鼻樑矗立在臉部正中,給這張臉平添了剛毅的氣質。

在這一刻起,連決突然感覺雷舜雲的變化,這種變化不是在蒼寒宮大門外,舜雲告訴自己,他有了心裡喜歡的女孩,也不是在大峽谷時,舜雲抱著自己分別時嚎啕大哭,也不是在隴都古國時,舜雲從熟悉變得陌生,從陌生變得熟悉。這一刻,連決感覺到一個剛強而勇敢的靈魂,正從這個最親愛的兄弟的軀殼裡萌生,也是頭一次,連決感覺自己這個最鐵的兄弟,的的確確繼承了懸川禁軍統領雷厲鈞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連決由衷地笑了笑,說道:“舜雲,等伯父看了你這個樣子,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舜雲也笑了笑,豪氣地說道:“我爹會為了咱們倆驕傲,哦不是不是,咱們仨。”還好舜雲及時看到了一旁臉色要變的歌瑤,嬉皮笑臉地湊了上去。

看到舜雲這個“懼內”的模樣,連決微笑,算了,當我剛才沒誇你。

雷舜雲問連決現在有什麼打算,連決如實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牛姐說的話也只是代表了他們的立場,我想先自己打聽打聽漂流師和淘沙者的情況。”

雷舜雲和雲歌瑤欣然贊同,連決知道漂流師不好打聽,但是那個真名叫木子安的淘沙者,要打聽起來還是不難的。

雲歌瑤眨眨眼,說道:“你們倆,這次真得靠我了,這段時間我光陪著那些女眷東拉西扯了,別的收穫沒有,倒是有點訊息。”

“啊?”雷舜雲又驚又喜,“歌瑤你真行!”

雲歌瑤笑眯眯地說:“我知道一個人,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我帶你們去找。”

雲歌瑤帶著連決和雷舜雲,向兵寨靠後的住戶走去,連決和舜雲才發現,這裡面有幾間簡約的平房,外面圍著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面平房屋頂的煙囪上冒著炊煙。

雲歌瑤敲了敲門,叫道:“朵兒姐!開門,我是歌瑤。”

裡面很快地響起了一聲:“好!”隔著門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大門隨之開了。

連決和雷舜雲一看,迎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近乎四十歲的女人,穿著樸素不失典雅的靛藍長裙,頭髮簡單得盤著,簪了幾朵鮮採的小白花,女人膚色比價暗黃,但是五官還很周正。

歌瑤笑吟吟地介紹道:“你們倆別愣著啊,這是朵兒姐,每天你們吃的飯,就是她幫忙做的呦。”

連決一噎,那她不就是那個聽了歌瑤亂編自己情史的“小寡婦”嘛。

打過招呼,雲歌瑤說道:“朵兒姐,我們有急事,想請你幫個忙,上次你告訴我的那個孤婆,她現在住哪裡啊?你能帶著我們去看看她嗎?”

“你們想見孤婆?”朵兒姐皺了皺眉,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等我一下,我去盛一碗飯菜。”

連決和雷舜雲不解,雲歌瑤解釋道:幾年前,不知道從哪裡流落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每天賴在兵寨不走,說要找自己的男人,但是再這裡住久了的當兵的和家眷,根本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哪個男人有這樣的家眷。

奇怪的是,那個女人雖然瘋癲,但是穿得很是富貴,珠釵、鐲子、耳環也都很貴重,由於這裡大多住的是新招的兵,所以大家沒什麼錢,有人就打起了這個瘋女人的主意,由於搶劫在聖河流域是重罪,所以沒人敢明著來,基本上就是入夜之後,這個去瘋女人身上摸一支金簪,那個去她身上拽一個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