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婆的嘴裡的饅頭一拿開,又開始歇斯底里的咒罵,不過雲歌瑤已經當這個瘋女人的話當耳旁風了,她笑眯眯地抱著雷舜雲,拿眼波剜著孤婆,問道:“你憑什麼罵我?憑什麼不讓我碰他,他可是我的男人,不是你的男人。”
“**!害人精!放開我男人!這是我男人!”看來孤婆已經完全入魔了,把雷舜雲當成了自己的男人,舜雲聽到這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雲歌瑤雪白的藕臂摟著舜雲的脖子,輕盈的嬌軀輕輕地晃著,可把舜雲晃得那叫一個心猿意馬呼吸急促,把孤婆看得也叫一個妒火中燒仇恨萬丈!
孤婆嘴裡的唾沫星子噴得老高,哇哇大叫:“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死了我男人!害得我娃娃沒了爹,淹死在河裡!都是你這個**害得,**你該死!你該和你男人木子安一起死!”
聽到這話,連決幾個人臉色都是一白,原來雲歌瑤在孤婆心裡幻化出的那個形象,是木子安的老婆!
連決急忙繞到雲歌瑤身旁,小聲叮囑了幾句,雲歌瑤那一貫嬌蠻的臉龐,露出罕見的嫵媚的神色,故意把紅唇貼近雷舜雲的臉頰,笑眯眯說道:“可木子安不如這個男人好呀,他這麼疼我,我當然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了,我這麼喜歡他,我怎麼捨得害他,你不要誣賴人,你有本事說清楚,我這麼害他了!”
雲歌瑤故意省略了“死”字,好讓孤婆分不清幻想和現實,孤婆果然上套,哇哇咧咧地哭喊著:“都是你這個爛婊子勾搭我男人,害得木子安殺了我男人!都是你在這個**,你該死,該死的是你!我對你那麼好,我把你當姐妹,你做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就該餵狗,讓野狗撕了你那層妖精皮!”
看來木子安的老婆的確很美,要不然孤婆也不會覺得她是個妖精,連決稍一思忖,湊到雲歌瑤耳邊又輕聲說了幾句,雲歌瑤朝孤婆笑道:“你真是個瘋子,你都說了這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呢麼?他哪裡死了?你想不想讓我把他還給你?”
沒想到,雲歌瑤話音剛落,孤婆就像被冷水淋了的鬥雞一樣,立刻就奄了下去,眼睛裡放著奇異的神采,血紅的眼眶含著淚喊道:“還給我!還給我!”
雲歌瑤的心尖一顫,她知道孤婆眼睛裡這種奇異的光,叫做希望......可是雲歌瑤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咬緊了牙,強裝出笑容,朝孤婆喊道:“只要我回到木子安的身邊,我就把你的男人還給你!你是不是見到木子安了?他去哪裡了!你快說!如果不說的話,我就一輩子賴著你的男人,他可是看都不看你一眼的!”
“木子安.....木子安......他......他去........”孤婆的兩隻手縮在胸前,像一隻遁地無門的老鼠一樣害怕地顫抖著,孤婆急得想著木子安的下落,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她使勁地薅著自己的頭髮,迫使自己努力地想起來關於木子安的一切!
突然,孤婆大聲吼了一句:“尖兵團!”
這一聲,把連決幾個人嚇了一跳,極目四望,四周一片平靜,哪裡有尖兵團!這個孤婆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喊出一句尖兵團?連決趁熱打鐵,急忙插嘴道:“我跟你男人一起幹活,只要你說出來,我幫你勸他,你是說木子安是尖兵團的人?”
“是!是!尖兵團!尖兵團!”孤婆眉開眼笑,覺得自己有希望爭回自己男人了。
“木子安放火之後去了哪裡!”連決冷不丁吼出一句。
“啊!火!”孤婆突然狼嚎一聲,掩面痛哭,大叫道:“木子安殺人了!救火啊!”
“快說木子安去了哪裡,我去找木子安,只要我找到木子安,我就把你男人還給你!”雲歌瑤跺著腳喊道。
“木子安去了溼婆鬼蜮!”孤婆眼裡的光閃閃發亮,她連手帶腳地爬到連決腳邊,拽著連決的褲腿急切地說著:“木子安去了溼婆鬼蜮!他以前親口說的,他不要乾了,他不要當尖兵了,他要帶著我們兩家子去溼婆鬼蜮躲著,就是因為那個**勾搭我老公,害得木子安殺了我男人!木子安一定是自己去溼婆鬼蜮了!他一定是自己去了!”
“溼婆鬼蜮!”連決和雷舜雲相視一眼,雲歌瑤點點頭,也不再問下去,她輕步走到孤婆身邊,在哭得渾身顫抖的孤婆旁邊慢慢蹲下來.......
“歌瑤,離她遠點!”連決和雷舜雲生怕孤婆再去打雲歌瑤,急忙勸阻道。
雲歌瑤搖了搖頭,伸出雪白的小手,撫了撫孤婆髒兮兮的頭髮,輕輕地說:“對不起.......”
孤婆仍是嗚嗚地痛哭著,她慢慢地抬起臉去看歌瑤,歌瑤的眼眶裡凝出一片閃閃的溼潤,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
孤婆咬著蒼白的嘴唇,直勾勾地盯著雲歌瑤,這次沒有發瘋,也沒有動手,只有眼淚像瀑布一樣在臉上奔流。
不知道這一刻,雲歌瑤在孤婆的眼裡,是一個陌生的美麗少女,還是許多年前她視為姐妹,卻勾引了自己男人的那個女人。
不論是誰,孤婆只是淚流滿面地看著,除了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她渾身一動不動,也許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一個宣洩的機會,在等一個把這一切撕破給人看的機會,在等那些她愛過恨過,也原本不會再出現的人,在等一句對不起.......
一直到這幾個少年男女隨朵兒姐離開,孤婆都只是流著淚,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朵兒姐的臉色很陰沉,雲歌瑤知道她很照顧孤婆,把孤婆搞成這個樣子,歌瑤很過意不去,便說道:“朵兒姐........”
朵兒姐擺擺手,攥住雲歌瑤的手說:“我沒有責怪你們,要我說,孤婆也不怪你們,她應該很感謝你,她忍了太多年了,今天能哭出來也好,我剛才看到她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雲歌瑤疑惑。
“溼婆鬼蜮!”朵兒姐陰著臉看著連決幾人,又一次問道:“你們是不是真的要去溼婆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