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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這個男人呆呆的?

被打擾了一年一度歡愉的囚牛魔靈,在盛怒之下,從遙遠的蒼穹,勢如雷電地朝河底的這幾人撲來.......

就在這一瞬間,連決腦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有難的時候,可以吹這個哨子......”

就在撲來的囚牛魔靈那凶神惡煞的頭顱逐漸清晰的一瞬間,連決飛快地摸出了哨子,堵在嘴裡,大力地吹動了起來!

沒想到,哨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連決捏著哨子的手指肚,明明清晰地感覺到了哨芯在劇烈地顫動,但是哨子就是發不出聲音.......

囚牛魔靈那毫髮畢現的頭顱,虛白的閃著粼粼寒光的彎曲犄角、刀子一樣參差有致的寒刃鋼牙.......囚牛魔靈張牙舞爪的銀白虛影,在空氣中顫顫生輝,發出陰靈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的獨有寒芒.......

眼看囚牛魔靈就要撲向連決幾人的瞬間,連決甚至能感覺到龍爪捲起的冰冷旋風,在自己的睫毛上凝起霜霧,視線漸漸模糊——

囚牛魔靈突然仰天長吼,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後攫住了頭顱,長長的脖子痛苦地向側邊一甩,像被一陣無形的颶風席捲著,如一隻偏了航的巨碩風箏,猝然地向另一邊飛去!

被囚牛魔靈攪得洶湧澎湃的聖河水,在囚牛魔靈突然閃身颳起的颶風搖撼下,高高揚起一堵滔天的銀白色水牆,水牆升空而起,隨即垂直砸落,連決幾人就像置身幽壑谷底,被一座塌陷的巨山重重壓頂一般,波浪滔天的聖河水欺頂而來,也許聖河水自有一種死水般千鈞不動的穩健力,一降落到一定的高度,旋即平放出一片廣袤的漣漪,幾人只覺得無數個悶雷在頭頂炸裂,除了震耳欲聾的聲響,竟然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浪濤侵蝕.......

雷舜雲的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整個人幾乎呆滯了,手指頭僵硬得像是風乾的藤條一樣,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伸到自己口袋裡,機械地掏出哨子,學著連決的樣子,雙手顫抖地捏著哨子,湊在唇邊大力地吹起來.......

和連決一樣,哨子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但是哨芯卻在哨子內部劇烈地顫動,剛剛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的聖河水,竟然在連決和雷舜雲的周圍爆開一片類似無數針芒入水震盪的漣漪........

隔著深厚的聖河水,能聽到囚牛魔靈和瑪雅玄女發出被激怒、又像忌憚著什麼,所以遲遲不敢入水,又不肯罷休的狂聲呼嘯.......

看到囚牛魔靈一時不敢下河,連決剛要鬆一口氣,和雷舜雲對視一眼,極度緊繃的神經稍有一點點鬆懈,連決的腳踝突然被一股麻繩一樣有力的東西擰緊,緊接著腳底失重,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被飛快地扯向身後那個又蠢蠢欲動的屍堆......

連決的餘光一瞥,雷舜雲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被那片又重新出動的觸角拖倒了,連決胡亂地揮著魂銀劍,劍刃重重砍在血蛆觸角上,但是這一次的觸角異常繁多,就像是滿地血紅的泥鰍,根本砍不完,連決幾個人眼看就要被拖進屍堆,忽然,一個黑影籠罩在幾人頭頂......

一個身穿黑衣,不掩飾真容,但是面容極為面生的男人,舉高臨下地看著連決幾人,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眼睛裡既沒有兇惡的神情,也沒有憐憫的意思,突然,這個男人揚起了手,他的手握成拳頭,裡面抓著一把鐵蒺藜似的鏢器,他的手腕飛速一甩,將一把密密麻麻地鐵蒺藜甩向連決幾人!

雲歌瑤慘叫一聲,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只覺得無數股細細的涼風從身畔擦過,緊接著腳踝被束縛的感覺就消失了,連決幾個人莫不如此,就連被綁住了雙手手腕的翼傑,都真真切切感覺到幾束細密得像被篩子濾過的風,掠過自己手腕薄薄的面板,卻沒有傷到自己的毫髮,那群密集得好像頭髮的血蛆觸角,卻全都被斬斷了.......

滿地斷成幾節的巨型血蛆,在地上蜷曲地掙扎著,爆出一股一股的腥臭血漿,但是背後那個群魔亂舞的屍堆怪物卻像忌憚這個男人一樣,不敢再上前作犯,連決幾個人迅速地站起來,一起看著這個出手相救的男人。

“謝謝你!”連決和雷舜雲幾人好奇地看著這個男人,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不是想看這個男人看得真切一些,而是想離後面的屍堆遠一些。

有句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還有人說,人海戰術才是最穩贏的戰法,經過剛才那麼一遭,的確是至理箴言,任憑連決和雷舜雲、絕心幾個人各有幾樣看家本領,也架不住那些肉乎乎的蛆蟲數量多得如同牛毛。

怪不得人們都說,其實昆蟲才是最厲害的動物,它們只是受制於自己的體型太小,不然,它們會飛快地佔領世界。

面前這個男人聽到連決幾個少年的道謝聲,根本不為所動,目光倒是饒有興趣地在雷舜雲背上的翼傑身上停留了一瞬。

這個男人抖了抖兩道內彎如鉤、外粗如鐮的黑眉毛,有些浮腫和憔悴的灰黃色眼皮耷了耷,將他那一對有些渾濁的黃眼珠擠壓得有些不近人情。

這個男人開口了,出乎連決幾個人意料的是,這個男人身手敏捷,相貌也酷酷的,沒想到說話的語氣有些木木的,給人一種訥言訥語的感覺。

“哪裡來的......你們......”

這個男人剛剛救過自己,且對河底這片區域十分熟悉的感覺,頗有一個東道主之風,連決不願意隱瞞,坦誠道:“閣下,我們幾個來自五湖四海,相約一起找一個叫溼婆鬼蜮的地方,已經落到了這步境地,實在是難堪得很,如果大哥知道些什麼的話,能不能指點我們一二?”

這個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雷舜雲身後的翼傑身上,男人肆無忌憚地盯著翼傑被捲起來的空褲管,眼睛裡沒有嘲笑的意味,又硬邦邦地說了一句:“你們.....就這麼找?腿.......都沒了......”

連決和雷舜雲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這個男人怎麼有些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