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牙嬉皮笑臉地問絕心和雲歌瑤,“美女們,賞個光去也去我家看看唄?”
絕心和雲歌瑤實在不願意搭理色眯眯的大門牙,但是礙於他要為翼傑診治,便默然地點了點頭。
看到兩個姿容絕色的少女願意回應自己,大門牙一臉樂開了花,說道:“那咱們還等什麼?我那邊都準備好了,快把翼傑兄弟帶過去吧。”
連決和雷舜雲架起翼傑,漂流師家的大嫂也牽著小寶走了出來,說道:“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吧,要是沒什麼事我再回家。”
大門牙一愣,旋即擠出笑容,說道:“那敢情好啊大嫂,我屋子裡髒得很,沒怎麼收拾過,你別嫌棄就是了。”
大門牙在前頭帶路,金戈兒像直不起腰桿似的,默默低著頭跟在大門牙身後。
大嫂走快了兩步,拍了拍金戈兒的後背,說道:“站直嘍!這麼駝著背會長歪的,好好的一個小夥子!”
聽到這話,連決一愣,難道這輪迴塢裡不知道金戈兒是個姑娘?連決再看向絕心,絕心仍是點了點頭,示意金戈兒是個女子無疑。
大嫂用手指搓著金戈兒身上的衣服,嘖嘖道:“金戈兒,怎麼都不穿我給你做的新衣服?我給你做的多合身啊,你怎麼穿來穿去,都是這一身破爛兒?”
連決看著金戈兒的背影,看到她低著頭,晃了晃腦袋,也沒有出聲回答大嫂。
大嫂可能習慣了金戈兒這副模樣,嘆了口氣,“咳!你這孩子!不知道要好,以後討不到老婆了!”
“咳,不急不急,金戈兒還小,討老婆早著呢。”大門牙側過臉,對大嫂堆著笑,不過連決怎麼看怎麼覺得大門牙笑得一臉賊氣。
左拐右拐,到了大門牙的家,大門牙的房子還算不錯,高門闊院,進了大門,裡面有東西兩個廂房,中間的院子地上鋪著青磚,牆上掛了不少肉乾和肉腸。
大門牙領頭進了門,扭頭問道:“金戈兒,我讓你燒的水呢?去看看開了沒有?刀具呢?備齊了沒有?”
金戈兒喏喏地應了一聲:“在我屋裡,我去端。”
說著,金戈兒一溜煙跑進西邊的廂房,連決有些詫異,金戈兒竟然和大門牙住在一個院子裡,輪迴塢的人竟然不知道金戈兒是女孩子,聽起來大門牙也不願意吐露實情,大門牙究竟搞得什麼鬼?這兩個人什麼關係?
忽然,一個貓兒叫般的聲音響起來,“幫掀一下簾子......”
正是金戈兒在叫,連決最先跑過去,掀開了金戈兒屋門前的簾子,金戈兒端著一大盆熱水,腦門上被熱氣蒸得汗津津的,連決順勢往金戈兒屋裡瞥了一眼,真是一眼就一覽無遺,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個燒火用的灶臺,連女孩子最常用的鏡子都沒有。
連決側了側身子,讓金戈兒過去,金戈兒經過的時候,手臂難免地蹭到了連決的胸膛,連決看到身前的金戈兒低著頭,臉上浮起兩片紅暈,更確定她是女子無疑。
大金牙讓眾人進他的屋子,連決一進去,立時感覺到腦子裡一股暈眩,正對著屋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塊和一面牆同大的黑色幔子,漆黑的布面上,繡著一隻血紅色鷲鳥,鷲鳥周身飛舞著血紅色的線條,看起來如同淬火,栩栩如生!
連決對這個圖案再熟悉不過,恨不得一劍劈了它,這是炎魔族的標誌,沒想到這個大門牙到了溼婆鬼蜮這種地方還不忘本,還供奉著這等陰物!
大嫂領著小寶最後一個進來,一下子驚呼了一聲:“哎呦!我的媽啊!你牆上掛了什麼!”
大門牙點頭哈腰地一笑,“大嫂別害怕啊,今天不是要為翼傑兄弟鑄腿嗎?我就把這個幔子掛上了,這樣心裡有底。”
“是麼.....”大嫂狐疑地盯著大門牙:“你家我可來過不止一回了,頭一次見你掛這麼個玩意兒,上次老三斷了一個胳膊,也沒看見你祭這麼個大血旗出來啊!”
大門牙訕訕一笑,“這次活重麼,大嫂,你要是覺得害怕,就別留在這裡了,等會兒給翼傑兄弟看的時候呢,也有點嚇人,別嚇著孩子。”
大嫂似乎也不願意多待,說了聲:“我就在家,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再去叫我吧。”說完便領著小寶走了出去。
連決盯著這面令人心神難安的血鷲黑幔,感覺大門牙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古怪,按大嫂的說法,大門牙似乎也暗地裡替人恢復過肢體,但是偏偏這一次掛了這件東西。
連決覺得,既然到了大門牙的一畝三分地,就一定要格外留神。
連決對絕心和雲歌瑤說道:“大嫂剛剛出門,這裡用不著你們,你們去追大嫂一起回去吧。”
雲歌瑤滿心好奇,還想留下來看,但是絕心已經意識到連決神色中的凝重,帶著雲歌瑤一同離開了大門牙家。
大門牙看到兩個少女出門,並沒有再說什麼挽留的話,淡定得讓連決愈發狐疑,連決在雷舜雲耳邊嘀咕了幾聲,雷舜雲一怔,旋即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門牙讓翼傑在床上躺好,掀開他的褲管,認真地審視著他的傷口,讚歎道:“不愧是老柺子,這才兩夜,傷口都癒合了,不過,呵呵,老柺子還是照我差多了,他撐破了天,也沒法讓斷腿復原吶!”
翼傑一聽大門牙說得頭頭是道,恨不得大門牙施法現在就給自己變出來一雙新腿,大門牙吩咐金戈兒,“去端藥湯來,給翼傑兄弟先喝了。”
“還需要喝藥湯?”翼傑知道大門牙是以炎魔族的心血炎魔術來恢復斷肢,沒想到也得循規蹈矩地喝藥湯。
大門牙煞有介事道:“當然了,這是麻沸之物,你要是不喝的話,待會兒不疼死也得嚇死啊!”
翼傑有些顧慮,但看金戈兒已經端著一小碗湯藥走了過來,大門牙先倒出一半,用掌心塗抹在翼傑的斷腿上,然後讓翼傑喝掉剩下的。
翼傑為難地看著藥湯,又看了看連決和雷舜雲,看到他倆守著自己,便一梗脖子,把藥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