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銀劍的劍魂,自虞嫣的肩骨下穿過,血滴從傷處溢位,順著錦袍大顆大顆地淌下……
眼看後方追兵已至,虞嫣強忍痛苦,冷聲喝道:“連決,快拔掉你的劍,我陪你殺出去!”
司空長胥已經率兵而至,幾個虎背熊腰的侍衛疾步掠來捉拿連決,虞嫣黛眉緊蹙,右臂一礎,一把拔出了劍魂,傷口登時血流如注!
司空鐸跑在最前,見虞嫣縵立連決身側,一副凌然姿態,司空鐸又氣又急,擋住侍衛向聖君喊道:“我懇請聖君先送虞嫣到玄醫殿醫治!”
虞嫣冷冷喊道:“我和連決同去,不然,就不必管我了!”
“虞嫣!”司空鐸把牙關咬得發抖,憤然地哼了口氣。
翼德倒是出奇地冷靜,見這三人僵立不動,笑裡藏刀地說道:“沒想到啊,一個連決,竟讓我長見識了!”
見聖君不準備立刻發落連決,司空鐸滿腹狐疑,不清楚聖君在賣什麼關子,司空鐸心繫虞嫣傷勢,乾脆把心一橫,向周圍斥道:“我帶著他倆去玄醫殿,任何人不許跟來!”
司空鐸一聲令下,一圈侍衛果然遵從,司空鐸鐵青著臉,企圖從連決手中攙過虞嫣,連決冷冷一瞪,乾脆一攬虞嫣的雙腿,將她整個抱在了懷中,司空鐸見狀怫然揮袖,氣沖沖地往玄醫殿走去。
司空長胥意味深長地望著連決三人離去的方向,捋須自語道:“我這個侄子,越來越不好管教了。”
司空長胥往人群一瞟,目光投向一個比司空鐸大上三四歲的青年。那青年棕黑的臉圓鼓鼓的,兩頰都有一片芝麻粒大的麻子,眼神直愣愣的,看起來憨頭憨腦。
司空長胥對這個平時最瞧不上的青年,努嘴招呼了一聲:“周正晨!”
“在!”周正晨一板一眼地彎著腰答道。
司空長胥眯著眼問道:“你們幾個向來走得近,你老實告訴我,虞嫣怎麼幫起了那個懸川小子?我侄子和他們也有往來?”
周正晨一向不善言辭,支支吾吾道:“我沒看到他們有什麼往來。”
司空長胥鬍子一吹,剛要動怒,周正晨身畔已擠過來一個少女,搶白道:“司空大人放心,我們倆會秘密徹查此事!”
司空長胥打眼瞧著這少女,她和虞嫣一樣,亦是金絲雲墨束袍,風姿卻遜色了許多。但這少女斜泛眼波,薄薄的紅唇顯得伶牙俐齒,令司空長胥舒了口氣,滿意地說道:“你叫周眉月?你很聰明,比你榆木腦袋的哥哥強多了!”
周眉月的手肘暗暗戳了戳哥哥,向司空長胥辭行後,兩人立刻往玄醫殿追去。
兩人並肩挨著,一個憨憨壯壯,一個聰慧凌厲,周眉月拿眼不住覷著兩邊,低低笑道:“哥,沒想到我們的冰雪美人兒虞嫣,竟當著大庭廣眾,被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抱在懷裡。”
周正晨為難地搖搖頭,說道:“我們也不認識那個連決,還是別議論別人了吧!再說了,虞嫣也是為了聖君的安危,才擋了連決的一劍,連決傷錯了人,當然過意不去了。”
“哈哈哈!”周眉月掐著腰笑得直不起身,指著周正晨的鼻子道:“我真懷疑娘怎麼生的咱們倆,怪不得司空大人說你榆木疙瘩!你真沒看出來虞嫣和那個連決有貓膩?她哪是為了護駕,分明怕連決傷了聖尊,會收不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