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在一旁一直說唐旭已經休假了,可是鄭言根本不信,最後走到唐旭的辦公室門口,上面一個鐵鎖懸掛著,證明裡面已經人去樓空了,陳簡瑤可以想象鄭言當時的情緒,絕對不是崩潰兩個字就可以打發的。
陳簡瑤在看熱鬧的人群之後,陳簡瑤之所以保持著這麼警惕的距離,因為陳簡瑤知道今天今天下午虹橋機場二號樓,自己要去接一個人,劉默今天的飛機,為此陳簡瑤特意穿了一雙高跟鞋來襯托她此刻淑女的形象,然而,陳簡瑤高跟鞋駕馭的不是太好,只能隔岸觀火了報以觀看的態度。但是看著眼前這個樣子又不是太好的發展局勢,陳簡瑤就拿起手機發了一個微信給唐旭:“鄭言來了。”
人事專員又上前去了,態度堪比知心姐姐:“唐總真的不在公司。”
“他請了多少時間假?”難得鄭言如此平靜的說著,好像又回到了以往那個高傲的鄭言,而剛才歇斯底里的鄭言根本就不是她本尊。
人事愣了一下,然後告訴她唐旭請了長假,至於多少時間她也不知道。
陳簡瑤覺得人事這麼做真是太人性化了,畢竟在人事也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能夠給鄭言這樣一個答覆,的確是讓人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你們這些個騙子!唐旭得了癌症,他現在醫院也不肯去,單位也不來,我全世界都找不到他!”鄭陽說到最後已經哭到不能自己了,她蹲下來嗚嗚的哭著,頓時單位內部開始發酵瀰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很快同事們的眼睛都紛紛的看向我這邊,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想要解釋什麼,可是我有什麼立場說什麼,畢竟這裡是公司,是八卦中心地帶。
陳簡瑤打算轉身離開,可是手機這個時候響了,平時開會的時候陳簡瑤會將手機調整為靜音模式,但是現在手機鈴聲幾乎已經打破了現在的局面,原本沒有主意到我這邊方向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更有甚者好奇的同事喊了一句:“唐旭的電話。”
陳簡瑤的心頓時咚咚咚的打鼓,人點揹你還指望著什麼好事情會降落在你身上呢,恨不得所有的黴運都過來,鄭言一聽,連忙起身朝陳簡瑤這邊走,陳簡瑤剛想轉身,也不知道誰推了陳簡瑤一下,陳簡瑤一個沒站穩,踉蹌著摔倒,手機也順勢脫落我的掌控,一下子摔的老遠,可陳簡瑤正打算去撿手機,卻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腳踝骨的地方疼的鑽心。
陳簡瑤來不及感受我的腳踝,卻聽見更加嘈雜的聲音和謾罵,陳簡瑤甚至來不及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鄭言被保安拖走了。陳簡瑤是想要說些什麼的,可是人群漸漸將陳簡瑤的視線封鎖,看不見一切。
“還能站起來嗎?”陸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陳簡瑤的身後,陳簡瑤抬頭看他,如同一個體體面面的紳士,他就這麼俯視著看陳簡瑤,陳簡瑤搖頭,可真的要自己站起來的時候卻無能為力,最後身子一個騰空,那個時候就像是沒有任何準備下坐上了雲霄飛車,陸煒將陳簡瑤攔腰抱起,然後越過眾多驚詫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情離開了,在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記和前臺說一聲:“陳簡瑤受傷了,我帶她去看醫生。”然後就理所應當的離開了。
陳簡瑤以為陸煒就將陳簡瑤送到計程車裡面,然後瀟灑的離開,可是並沒有,他將陳簡瑤放在副駕駛的時候,那個轉身太有情節了,因為依照一連貫的動作來說,他不應該停留那麼長時間,陳簡瑤的角度剛好看見陸煒轉身不經意的看向依舊被門口保安推搡著的鄭言,女人的直覺一般很準,陸煒的眼神很哀傷,陳簡瑤突然明白了,陸煒這個冰冷的上司怎麼會管我這個菜鳥,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陳簡瑤的腦容量好像不夠用了,陸煒和鄭言?到底什麼關係?還是說,從頭到尾就沒有過關係。
陳簡瑤依舊安靜的坐在車裡,看著陸煒在跟自己天人交加,陳簡瑤將車窗搖了下來,探出頭去對著陸煒的後背喊了一句:“想去就去,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己。”
陸煒顯然是沒有想到陳簡瑤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他步子有些踉蹌,可是還是收回了步子轉身回到駕駛室內,旁若無人的開車離開,陳簡瑤從後車鏡看見鄭言跌坐在水泥地上,樣子十分狼狽,最後車子轉彎,陳簡瑤再也看不見了,陸煒從兜裡面拿出手機遞給陳簡瑤,說:“如果我是你,出門的時候手機保持靜音,畢竟為了人身安全。”
陳簡瑤白了陸煒一眼,然後看著手機,鋼化的玻璃膜有些裂了,幸好螢幕安然無恙,陳簡瑤很費力的將破碎的鋼化膜揭下來,說道:“像今天這樣的意外,跟中彩票似的吧。”陳簡瑤意有所指的態度,也很好奇唐旭打電話給自己想要說什麼,於是陳簡瑤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唐旭那邊應該是有事情的吧,響了好久對方都沒有接,陳簡瑤索性將電話結束通話了,轉頭看向陸煒:“咱們這路線真是去醫院嗎?”
“你以為我帶你出來是為了春遊的?”
陳簡瑤咬牙切齒,感情陸煒也是一個不會說人話的主,陳簡瑤索性就安靜下來,可是唐旭的電話莫名的響了,陳簡瑤不加思索的接了起來:“唐旭?你現在在哪?”陳簡瑤的語氣簡直暴露了她和唐旭的關係,陸煒原本握著方向盤的修長的手指突然放鬆了下來,陳簡瑤知道陸煒在聽自己和唐旭的對話,也知道他想要知道什麼,陳簡瑤也不拐彎抹角了,對著電話道:“鄭言來公司找你了,雖然你們分手了,情人做不了,朋友也不至於分道揚鑣吧,你知道她今天為了都出了多大的洋相嗎?還有,鄭言知道你的病情了,我很理解她現在的情緒,你應該和她見面說一下的,畢竟沒有人分手是隔著手機螢幕的。”說到這裡,陳簡瑤突然心疼自己剛才摔碎的鋼化玻璃膜,好歹一百多快呢。
電話那頭依舊很沉默,陳簡瑤也冷靜了一下,對著電話說道:“就算要放手了,鄭言並沒有做錯什麼,而且唐旭,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並不是等愛的過程,而是等愛消失的過程,所以你虧欠鄭言一個解釋,也虧欠鄭言徹底放手的理由,主動聯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