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像極了燒烤的火爐,讓城市在炙熱的陽光下發出“吱吱”的聲響,腳踏入城市的街道,滾燙的觸感就刺痛了腳底,火苗般的熱浪滾動著,席捲了單薄的身軀,鼻息裡流動著滾開的空氣,人兒在七月的驕陽下顯得無助而吃力。
因為昨天首播,臺長說晚上一定要開一個慶功會,陳簡瑤自然是要參加的,可是她白天還要跟著李南去熟悉一下業務。
呂子葉一早人就跑沒影了,聽李南說葉子今天要把顧天元的戲服領回來,陳簡瑤暗暗心疼著呂子葉。
靜安區的別墅內。
陳簡瑤在和劇組的人員溝通著顧天元休息室內的佈置。
“嗯,是這樣的,天元雖然在業界有一定的影響力,可是畢竟這是拍攝抗戰戲,沒有太多爆破的場面,這些跌打損傷的藥膏就不要準備這麼多了。”陳簡瑤簡單的說著,然後指了指一旁的超大的冰箱,說:“現在是夏季,戲服是有些熱,但是我們希望劇組可以一視同仁,畢竟天元是看重劇本才來的,不想在這裡開小灶。”
劇組的人聽著陳簡瑤將休息室內所有給顧天元準備的“福利”都搬走,畢竟上頭交代了,不希望顧天元在劇組裡面享受不同的待遇,可是陳簡瑤這麼做……
陳簡瑤自然是看出來對方的想的什麼,就呵呵的笑著說:“其實你也不用詫異,這都是天元吩咐下來的,我們都是給人打工的不是。”陳簡瑤話至此處也就沒在說什麼了。
李南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
等劇組的人離開後,李南看著陳簡瑤說:“看不出來啊,輕重緩急,你還是拿捏的很準確的。”
“這部戲參演的其中有一位是老戲骨,在業界的地位可想而知,我之前聽劇組的人說,那位老戲骨可是特別討厭在劇組裡面還活的和皇上似的,所以劇組暗自給顧天元準備這麼多東西,若是被那個老戲骨知道了……”陳簡瑤沒有說下去,只是唏噓的表情,然後又繼續說道:“事情雖然不是我們要求的,可就是害怕有心人從中作梗,而且圈內沒朋友。”陳簡瑤咯咯的笑著,好像是圈內的資深助理一般。
李南則是十分欣賞的看著她,說:“我的確是沒有看錯。”
陳簡瑤八卦的性子一來,就說:“還有三天開拍了,這記者釋出會也要開始了,怎麼女主叫還沒有確定嗎?”
“聽說劇組的人已經定好了,只是還沒有確定。”李南也狐疑,若是因為開拍之前對這部戲有較大的影響力,是有很多的旁門左道的宣傳途徑的,可是開機之前都沒有確定好女一號的,這簡直是奇聞。
陳簡瑤看了一下休息室內沒有什麼要提前準備的,又看了一下時間說:“今天還什麼事情嗎?因為晚上臺裡要給我慶功。”
“去吧,去吧。”李南很痛快的答應了,臨了還不忘記加一句:“告訴你,你可要少喝點。”
臺裡在櫻花訂了一個大包房,陳簡瑤雖然第一天主播的時候只見到了她的助理趙飛宇,可是今天在包房裡面還見到了音響和導播還有接線員,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一共八個人。
臺長只是在開餐前敬了大家一杯,然後就接了一個電話說還有其他事情,就先出去了,最後說希望小年輕的在一起聚聚,然後他這個老人就不參加了。
陳簡瑤想要說什麼的,可是看見一直悶悶不樂的趙飛宇,她就果斷閉嘴了。
臺長走了之後,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就火熱了起來,先是導播的一個小姑娘笑著說:“簡瑤姐,我第一次看見你是在直播,當時可是面對攝像機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你居然臨危不亂,而且你當時都成為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後來聽內部人員說,你只是來救場的,真是厲害,我可佩服你了。”
陳簡瑤呵呵的笑著,說:“哪裡,哪裡。”說完就看向趙飛宇,趙飛宇小聲說:“她叫盧美美。”
“美美,你人如其名,長的美笑的也甜,我也謝謝你首播的時候那麼配合我。”陳簡瑤客套的說著。
然後又一一的和其他的同事相互熟悉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趙飛宇去了洗手間,陳簡瑤喝的稍微有點多,但是還好,只是坐在原地腦子有些懵。
盧美美和蔡小飛說:“飛宇哥今天話很少啊。”
小飛說:“是啊,來臺裡大半年了,從來都沒有準時上班過,可是……”小飛突然看向陳簡瑤,說:“還是簡瑤姐厲害,飛宇哥和你直播的那天,是唯一一次沒有遲到。”
陳簡瑤不明白什麼意思,就問:“怎麼回事?”她也是好奇,為什麼來臺裡大半年了,唯一一次沒有遲到,這話是怎麼說的。
“簡瑤姐,你還不知道吧,找臺長對於這個兒子可謂是頭疼的不得了,之前飛宇哥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整天混日子,後來找臺長找了一個空缺讓他來上班,可是他從來都不來,誰也拿他沒有辦法,臺的名聲也不好,大家只是知道他是趙臺長的兒子,其餘的都不知道。後來臺長問他能不能幹點什麼事兒,剛好那天簡瑤姐你來救場,飛宇哥就指著你的方向說,讓你來直播,他就改好。”
陳簡瑤不理解,原來她並非是因為那一天救場就引起臺裡的注意,而是單單引起了趙飛宇的注意,只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可以直播的,可是她突然笑了,因為上學的時候,她不僅僅是文學社的,還擔任廣播直播來著。
大家都已經散了之後,陳簡瑤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趙飛宇,說:“你開車了嗎?”
趙飛宇點頭,說:“開了。”
“開酒不喝車。”陳簡瑤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趙飛宇笑著看她:“你別忘了你可是一個FM主播。”
陳簡瑤跟著呵呵的笑著,然後很正經的和趙飛宇說:“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也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趙飛宇突然伸手,將手搭在陳簡瑤的頭上,陳簡瑤很小心翼翼的,以為他要幹什麼,可是當她瞭解他可能就是要摸她的頭的時候,說:“摸頭殺呀。”
結果趙飛宇卻突然伸手將她的秀髮弄亂,然後兩個人相互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