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偉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證據證明李家仁是殺死田繡花的兇手,你還要替他隱瞞到什麼時候?”
嚴春華突然變得很急躁,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她一直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你別再問我了。”
陳大偉說道:“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沒有參與殺人,我們會公證執法,絕不會冤枉好人。我相信你也是受害者,不然你怎麼會沒了胳膊,說出你的恐懼。”
嚴春華顯然是被陳大偉的話打動了,她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袖子,她試探性的問道:“李家仁會怎麼樣,會被槍斃嗎?”
陳大偉道:“兇手不會逍遙法外,正義永遠不會遲到,死刑是跑不了。”
嚴春華又問到:“警官,我聽說死刑犯被執行槍決時家屬要出十五塊錢的子彈錢,我有錢,我願意出一千,只要他不要再出現在世上。”
陳大偉被嚴春華的話嚇了一跳,他知道嚴春華心裡有恨,但沒想到她這麼恨李家仁,一千塊錢足夠槍斃李家仁一百回了。
嚴春華看著陳大偉愣著沒有說話,她著急的說道:“警官,你不相信?我真的有一千塊錢。”
陳大偉道:“我相信,你喝口水先平復一下一下心情,然後慢慢說。”
嚴春華說道:“李家仁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牲。白天的時候是人,晚上就是魔鬼。”
嚴春華說到這裡就大哭了起來,她的情緒很激動,她挽起了自己的袖口。那條獨臂上全是齒痕,還有其他的傷。
陳大偉讓負責審訊的女刑警對嚴春華身上的傷口做了一個統計,數目觸目驚心呀。
光是齒痕就達到一千多處,其中還有拿刀劃的、菸頭燙的不計其數。
陳大偉不敢想象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忍受的。
嚴春華說道:“你現在明白我的恐懼了嗎?我對李家仁既是恨又是怕。怕的要死,對他我從來不敢說個不字。”
陳大偉對嚴春華道:“你現在不用害怕了,說說二十三年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春華回憶道:“二十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因為那時候村裡還沒有通上電,我和四平媳婦還有孩子早早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屋子裡有光,我起來一看是房間裡的煤油燈亮著。透過昏暗的燈光,我看見煤油燈下坐著一個人。”
陳大偉道:“是李家仁還是李四平?”
嚴春華回憶道:不可能是四平,除了那個魔鬼還有誰,我看見他拿著一塊布正在擦鋤頭。我心裡害怕極了,我知道他不會放過四平媳婦,因為幾天前四平媳婦和別人偷情的哪件事。
四平媳婦的那件事發生後,一連幾天他都沒有打我,我能預感到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只有悄悄閉上眼睛,我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然後我聽到“砰”的一聲,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噴到我的身上。
燈光離我越來越近,我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還有一個急促的呼吸聲。
“別裝了,起來滾出去,你看你抖成什麼了。我還不想殺你,但是這個孽種他過不了了。”這個聲音就像是嚴春華的魔咒。
嚴春華顫抖著說道:“我坐了起來…當我…睜開眼睛時看到,屋子裡到處是血。四平…四平…媳婦的頭就在地上,還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是的…是的,她是埋怨…我沒有…救她”
說著說著嚴春華抽搐了起來,口吐白沫。
“陳隊,不能再審了,嚴春華處在極度恐懼中,她的心裡承受不住了,會有休克的危險,必須要馬上送醫院。”旁邊的女刑警說道
陳大偉道:“審訊暫停,立馬將嚴春華送往醫院。”
陳大偉出了審訊室,馬建超上去說道:“老大,李家仁今天還審不審?”
“審,當然要審,你給王局彙報一下,請他來一起審訊。另外給我把李家義帶到監控室,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一直維護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面獸心。”
二號審訊室,隨著王顯平到來,審訊正式開始。
李家仁的對面坐著五個人,王顯平、陳大偉、馬建超,還有一個負責審訊的警察雷明。李家仁時不時的晃動著腳上的腳拷,審訊室裡傳出叮叮噹噹時聲音。
雷明看了一眼王顯平,他在詢問審訊是否可以開始,見王顯平點了個頭。
雷明道: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