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門前,陳父託著陳母,陳母則虛弱的將臉埋在陳父的懷裡。
深夜裡的手術外,門外的人與門內的人都在苦苦煎熬著。
“伯父。”宮亦年走上前。
陳母一聽,發瘋似的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宮亦年的身上。無休止的拍打著他的肩膀,“都怪你……”
掌心從身體上滑落,陳母無助的跌落在地上。她撐著宮亦年的小腿,眼淚成線,嘩嘩往下掉落。
宮亦年除了預防陳母受傷,他無能為力。看著門框上方的‘手術中’三個字,他內心充斥著對面前哭訴無助的陳母滿滿的歉意。
“好了,別說了,這怎麼能怪亦年呢。”陳父托起陳母,將人抱到一側的涼椅上。
哭到斷氣,陳母抽搐著,扶著額頭。眼看著人要倒下,宮亦年著急叫來了護士。
陳父去照顧了陳母,他則一個人站在病房外,等待著裡面的陳楚甜平安無事的走出來。
晚間,陳楚甜從噩夢中醒來。她下樓時聽到陳父與陳母的交談,隨後回房看了宮亦年的宣告。
網路上所謂的正義者對她的惡言批判,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被人說成綠茶婊。面對著一眾人對黎果果的心疼,她拿起了水果刀,割向了手腕。
翌日,宮亦年疲憊的坐在長椅上,沉重的眼皮卻遲遲不敢合上。
“亦年,你去休息會吧。”一夜之間,陳父黑絲變白,人也滄桑很多。
宮亦年起身,乾渴的喉嚨帶著沙啞的聲音,“伯父,你去陪伯母吧,這裡有我看著。”
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夜,長達十幾個小時,陳楚甜沒有半天訊息。
陳父拉著宮亦年的手,坐在涼椅上,“亦年,你與伯父說說,你對甜甜真一點感情沒有?”
“我一直把甜甜當做妹妹,小時候是,長大也是,從未改變。”宮亦年的話,更像是一顆定心丸。
陳父怎是沒有思想的人,他嘆氣,點頭,“最近叨擾你了,等甜甜好了,我們一家就離開a市。”
“伯父……”宮亦年表情凝重,兩家是世交,因為這件事情就此斷了聯絡?
“別擔心,陳氏最近的企業重心在國外,這次回國也沒打算常住。”陳父安撫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陳楚甜醒來後,最能夠幫助她安撫情緒的也就宮亦年了。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醫生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
“病人沒事了。”
護士上前訴說,陳楚甜躺在床上,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手腕被裹著厚重的紗布,呼吸器扣在嘴鼻上。人沒有一點朝氣,荒涼的躺在上面。
來到無塵病房,陳楚甜還未徹底的從危險中脫出。隔著玻璃,陳父壓抑在胸口的氣得已舒展。
宮亦年來到了一樓大廳,繳費後,他看到謝畢安。鬼迷心竅的跟上去,與他一同來到病房裡。
“慢點。”謝畢安搖起升降杆,看著床頭被升起。
他抽出床鋪上的小桌子,將買來的早飯放在上面。
“你不用陪在這,我已經沒事了。”黎果果坐起,後背被放著柔軟的枕頭託著腰。
“什麼沒事,你看看你現在身體都成什麼樣子了。”謝畢安言語嚴厲。
昨天走在馬路上,她說暈倒便暈倒,要不是他當時在身邊,她這會就不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
端著托盤,謝畢安舀著白粥,送入到黎果果的唇瓣前,“乖,張口。”
“宮亦年!”
勺子被奪走,上面的白粥掉落在衣服上。液體滲透的很快,肌膚感受到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