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亦年從樓上下來,護士正站在門口收拾著床上的物品。
“人呢?”他疾步如風,拉扯住被角。床單與被褥分離,整個掉落在地板上。
護士回頭,說道:“病人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和謝畢安?宮亦年平復下的心情瞬間高漲,他拿出手機,電話撥出後,他又迅速掐斷。
既然離開,那就永遠不要回來!轉臉,他往別墅打了電話。
方敏一頭霧水,看著沙發上的黎果果,她欲言又止,解釋時,對方急不可耐的結束了通話。
“夫人……”
“你去休息吧。”
黎果果擁著抱枕,指尖扣進肉裡。她的安危,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方敏擔憂,躊躇猶豫間,她又害怕惹怒黎果果,不安的回到了房間。門虛掩著,露出的縫隙剛好能看到客廳的一舉一動。
臉頰埋在枕頭裡,呼吸被吞噬的那一刻,黎果果迫切的想要得到生存。她抬頭,通紅的面頰上,嬌嫩的鼻尖被拉鍊刮傷,點點血跡乾渴在面板上。
她有自己的人生,她要為自己而活。鬆了心,她叫踩著地毯,走向二樓臥室。
門開啟關閉,樓下拐角處一抹身影鬼祟的走出。方敏停在臺階旁,羊頭看了一眼後,伸手按下開關,客廳陷入漆黑一片。
次日。
因兩家關係,陳母的託付是宮母無法拒絕的。百般勸說下,陳楚甜回家靜養的這段日子,宮亦年要做出長兄的樣子,照顧陳楚甜的情緒。
“亦年,真是謝謝你。”陳父將輪椅交接到宮亦年手中。
陳楚甜眉眼空洞的坐在輪椅上,臉頰呈現出的顏色與手中的白紗布如出一轍。幾次自殘導致失血過多,她陷入自閉,任何人都不正眼看一下。
宮亦年搖頭,握住把手,“沒事。”
陳家的司機早在門口等待著,眼看著他們出來了,上前提起輪椅的前端。
單憑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宮亦年抱起陳楚甜,將輪椅留給了司機。
“亦總,請問你和陳楚甜小姐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嗎?最近一段時間都是由你在照顧她嗎?”
一股風吹過,草叢中衝出一幫扛著相機握著話筒的記者們。
網路上謠傳出今日陳楚甜出院,出於好奇,他們過來看看,不成想歪打正著,就撞上了。
宮亦年護著陳楚甜,清冷的看向記者,“讓開!”
“亦總,麻煩你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記者擁擠在在前方,面前的露被堵的水洩不通。
陳母在旁邊急的跳腳,她說的話,根本阻攔不了記者想要窺探的心。
記者的聲音像是復讀機,來去之間總是這幾個問題。
“啊……啊……”陳楚甜發瘋似的,高聲尖叫後,用力咬住宮亦年的肩膀上。
在場的人都被陳楚甜的模樣嚇到,攝像師回過神後,將長槍大炮對準了陳楚甜。
指尖劃過,宮亦年一拳頭打掉了面前的攝像機。咣噹一聲,相機頭四分五裂,面前的攝影師都傻眼了。
宮亦年抬腳跨過,相機滾落在臺階上,外面的塑膠殼四分五裂。溫柔的將陳楚甜放到後座上,隨後轉身護著陳母進入車內。
關上門,記者離車一步之遙,想問,又忌憚宮亦年。
“亦年,上車吧!”陳母搖下車窗,招呼道。
掃過攝像機,宮亦年一句話也未說,轉身進入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