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緊張的看向宮亦年。
大半夜的,她不會這麼巧碰到暴躁的病人吧!護士心想,又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門外的聲音過大,黎果果慣性從床上跳下來。幅度過大,她不好意思的看著譚子墨,低頭表示著歉意,“那個,我出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譚子墨站起身,附和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黎果果再一次的拒絕,迅速的走出病房。
隔著門洞上的玻璃,譚子墨清楚的看見宮亦年的表情。
“你鬧夠了沒有?”黎果果壓抑著怒氣,給他保留著一絲顏面。畢竟旁邊還有護士,她也不想他被人在背後議論。
她和別人在裡面溫柔似水,一出來就對著他劈頭蓋臉。宮亦年紅著臉,往前步步緊逼,“你覺得呢?”
腳掌不踏實的往後,小腿抵在長椅上,上身在空中搖晃,一屁股跌坐在長椅上。冰冷肆意的侵襲著下身,黎果果仰著頭,看著殺紅眼的宮亦年。
“亦總,這是醫院!”譚子墨開門而出。
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這下通通都站在走廊門前。護士唏噓一聲,想要溜走。
“你先去忙吧。”譚子墨溫柔說道。
短短几分鐘,三人呈一排。黎果果處於最下面,頭頂火光四射,她儼然成為導火索。
宮亦年轉身,後背全然擋住黎果果的視線,“譚總,我不瞎。”
一句叮囑的話,到宮亦年這裡便成為了尖銳的刺。
譚子墨面露難堪,不想與宮亦年說話。往旁邊移動,伸手放在黎果果的面前。
“果果,媽擔心你在外面受苦,特意讓我接你回家。走吧,別人媽太擔心。”宮亦年肩膀往旁邊一撞,無情的將譚子墨推開。
小腿踉蹌,譚子墨半天才站穩。他看著黎果果被宮亦年拽入懷中,只能眼睜睜感受著宮亦年的嘲諷。
“譚總,我明天再來看星星。”黎果果妥協了。她不離開的話,今天晚上,誰也不想好過,包括工作的護士們。
一聽這話,宮亦年笑了。他溫柔的將臂膀往回攏,得意的挑著眉頭,“譚總你好好休息,我們也要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低頭,唇邊親暱的碰觸在黎果果的耳邊。
驅車回去的路上,車內靜悄悄一片。黎果果抱著雙臂,依偎在副駕駛裡。
好累,這一天過的彷彿是半年。她筋疲力盡,眼皮沉重的耷拉下來。
回到老宅,整棟樓靜悄悄。家裡的傭人也都入睡了,黎果果抹黑跟在宮亦年的身後,誰成想他腳一停,一頭撞在宮亦年的背後。
門從裡面鎖住,兩人都沒有鑰匙。想要進去的話,只能讓裡面的人開門。宮亦年轉身,看著已經筋疲到無力站穩的黎果果。
“你開門!”宮亦年往旁邊讓。
她沒有鑰匙,怎麼開門。黎果果擰著門把,半天沒有一點反應。
“我沒有鑰匙。”無奈下,黎果果只好開口解釋。
門開不開,宮亦年掉頭,又重新回到了車裡。黑乎乎的門前,黎果果不知該往哪裡去。難道,今夜要和宮亦年一起住在車裡?
餘光瞥了一眼,她抗拒的佇立在原地。外面雖黑了點,起碼空氣清新,她也無需感受宮亦年的壓迫。
她那點小心思,宮亦年看的透徹。油門往下壓,轉動著車把,車身飛速前行,只留下一片尾氣。
宮亦年獨自離開,將黎果果留在黑夜中。手機早已沒電,就如一塊沒用的石頭在揹包裡。她不好意思對著屋裡喊,畢竟宮母和宮父都已經入睡。
抬頭望著滿天繁星,她跌坐在臺階上,後背倚靠在柵欄上。揹包放在胸前,遮擋住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