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那名老頭來到了一處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招待室。
他讓我在這裡稍等一陣,隨即轉身離開。
窗外朦朧的天氣逐漸凝聚起烏雲,我心想著為什麼每次回來,老天爺總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好臉色。
“轟隆隆”的聲音在雲霧裡作響,四面殘破的白牆上畫滿了塗鴉,靠著東南角落裡有一張上下鋪的鐵床。
如此簡陋不堪的招待室讓我不禁有些皺眉,心中越發盤算越不是滋味。
我坐在鐵床上反覆斟酌,心想著一定是自己走錯了路線,不然又怎麼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家老舊的豬飼料廠。
直到我按耐不住性子,走到門前時竟赫然發現鐵門上懸掛著一張詳細的H市區地圖。
上面標註的位置和我當初跟老嚴相識的地方絲毫不差,而地圖上顯示這家豬飼料廠早已經坐落在此地幾十年。
附近壓根兒就沒有什麼荒僻的警察局。
我仔細盯著地圖上的路線,額頭上的冷汗忍不住“滴答滴答”滑落了下來。
“TM的,這真是撞邪。”
我一屁股呆坐在鐵床上,腦子裡回想起曾經和老嚴歷險的過往,點點滴滴如同碎片般瘋狂湧入腦子。
那都是真實存在的記憶,怎麼可能會出現了偏差…。
正思所間,突然放在桌子上的電話發出清脆的響鈴聲。
我環視著四下無人,下一秒隨即忍不住輕輕的將電話接了起來。
只是映入耳邊的動靜竟如此的熟悉,那是一個少女的聲音,讓我的心猛然被揪動。
“甘叔叔…你在哪兒…嗚嗚嗚。”
“我爸爸的屍體都發臭了…,我現在一個人躲在警局的地下室裡出不去…真的好害怕。”
此刻我聽著這毛骨悚然的聲音差點兒沒被嚇個半死,心想著這丫頭竟然這麼命大居然支撐到了現在。
心中並不是咒怨她希望她能夠遭遇不測,而是忍不住有些吃驚,畢竟那裡的環境堪稱是九死一生。
當初警局裡僅剩的幾個人,只有我和老嚴勉強活著逃了出來,後來老嚴對那幾名殉難的部下也是心有愧疚。
我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卻突然意識到這裡不就是當初警局所在的地方嗎?
眼下詭異層疊的真相撲朔迷離,讓我忍不住結束通話了電話捂著腦袋喊疼。
“警局…真正的警局究竟在哪裡。”
我雙目瞪滿了血絲,這似乎已經成為了某種潛在性的心理疾病,只要我一想不通某件事情或是感覺被捉弄就會變得無比暴躁。
突然間有些頭疼欲裂的腦袋裡閃過一絲精光,我彷彿是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
隨即迅速拿起了電話撥打向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
“同志,麻煩幫我查一個人。”
“他也是你們警局裡的老刑警,雖然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我很清楚他的家庭狀況以及一些體貌特徵”。
半晌過後我保持著手拿電話的姿勢呆愣在原地,心中彷彿有無盡寒意蔓延至全身。
“對不起查無此人,您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那頭略顯有些不耐煩的女人聲音回應了幾句便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只剩下這端呆愣在原地的自己心頭滋味難明。
“怎…怎麼會這樣,查無此人?”
我站在空曠的接待室裡,心中竟頭一次有了一絲恐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