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這股懼意和周圍四處的黑暗,我用手一點點拉動木板上面的鐵環,而整個木板被掀開以後,裡面果然有一條木質的樓梯,一節節通往下一層。
打著手電光小心翼翼的向裡面照去,只感覺這處隱藏在大殿下的密道十分深邃,而且溫度也要比外面潮溼陰冷許多。
魁生舉起手槍,第一個緩慢的鑽了進去,裡面的光線卻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昏暗。
當我們三人全都來到木梯密道的底部時,三束手電光筆直照亮前方,而眼前的景象也徹底把我們三個人震撼住了。
密道底部距離頭頂一樓大殿的木板高度大概兩米左右,而裡面都是水泥堆積的基石,看樣子這條密道應該是建立在喇嘛廟最下方的地基層。
映著眼前手電筒的光亮望去,正前方是一條岩石砌成的長廊小道,而且寬度也極其狹窄僅能供人側身貼行。
魁生舉著手槍和手電筒,依舊在最前面打頭陣,而我則負責斷後。
沒想到在密道里走了將近有百十來米左右,腳下的道路也變的越加寬敞,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到了這裡周圍的牆壁已經不再是岩石,而是一面面頭骨和臂骨相砌在一起的人骨牆面。
我跟魁瑩和魁生相互對視,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難看,早就聽說過西藏喇嘛廟裡有許多人骨骷髏砌成的牆壁,而這些東西都被視為淨化過靈魂的遺骸。
甚至和西藏傳聞神秘的天葬有關。
我在西藏呆了十多年,也曾看到過許多夾雜著人頭骨的牆壁,但是眼下這些骷髏頭密密麻麻的積累成牆面足有成百上千個。
再加上之前在頭頂一樓大殿所看到那些藏藍色面孔的菩薩雕像,心中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感,就好像整條密道是通往西藏密宗神話中,鎮壓閻羅王的地獄門。
一想到這就讓我渾身不自在,感覺毛骨悚然,看周圍魁瑩的臉色也不太舒服,只有魁生依舊打著手電筒在隧道里穿行。
我們緊跟著過去又走了將近七八分鐘左右,終於來到了一處陌生的環境,密道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木質的架子,上面全都擺滿了用繩子捆紮好的經卷。
這處地下空間足有五六十平方米,裡面堆滿了這樣積累的經卷和書架,甚至還有兩口貼著封條的大鐵箱子。
我們三個人費力開啟以後,裡面的東西也都是經卷和一些瑪瑙手串之類的秘寶。
就在這時我突然無意間望見了書架後面隱藏的幾幅壁畫,而心中的好奇心迫使我用手小心翼翼的挪開經卷。
在搬走書架以後,整幅壁畫瞬間映入眼簾,上面的內容不分順序,竟然修建這座喇嘛廟時的景象。
壁畫上的圖案有些泛黃,但還是依稀能夠瞧出是在清朝末期,許多還扎著辮子的漢人戴著枷鎖遠赴西藏邊荒時的情景。
那時候的密宗佛教剛剛流傳至西藏以後,就被清朝皇帝敬仰如獲至寶,西藏大昭寺應該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壁畫上這些戴著鎖鏈腳鐐的漢人,應該就是被髮配西藏邊界建造喇嘛廟的犯人,那時候喜馬拉雅山脈的冰雪還未蔓延到這裡。
所以修建的時候也比我們想象的容易了許多,但是惡劣的氣候仍然是修建這座喇叭廟的最大困難。
在剩下的幾幅壁畫中,無一不表達出整個開鑿工程的艱難,而身後那條骷髏密道里的人骨,基本上全都是死在這裡勞工犯人。
他們在死後將骨骼埋葬在喇嘛廟下,以洗清所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