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猶豫間,他低頭吹滅了一根蠟燭,戲謔了句:“不要浪費,省著點用。”
齊鬱氣結,話裡話外的,這是揶揄誰呢?
平日裡,她被裴然身邊那些人暗地裡嘲笑自己是破落戶,現在,因為一兩根蠟燭,又被程稷南譏諷?
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呵,也許,真就了不起吧。
緊緊攥起的拳頭默默鬆開,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她學著他的樣子,側頭將僅剩的那支蠟燭也吹滅了。
“既然省了,就徹底點兒。”
黑暗中,唯有夾在他指間的煙還在散發著一點光亮。
噗嗤一聲低笑,那一點猩紅色晃了下,又熄滅。
緊接著,齊鬱就被按在沙發上。
男人的氣息粗重灼熱,夾雜著香菸的味道,裹在她的頸間。
“這算上床的邀請嗎?”
“程稷南——”她試圖推開他,卻被壓制死死地,動彈不得。
“溫柔點兒。”他懲戒般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齊鬱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被牢牢控制住的身體在那雙手的觸碰下,激起一片戰慄。
如同面對敵人時刺蝟,豎起滿身堅硬的羽刺,拼命想要自保。
覺察到掌心下的僵硬,程稷南皺了下眉,在她的腰窩上掐了一把。
“放鬆,不然會疼。”
揪著他衣服的手心都被汗溼了,再也抓不住,陡然一鬆,滑了下來,垂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停留在她腰間的手頓了頓,徑直向下,握住了她的小腿。
正好就是她剛才撞到床腳的位置。
齊鬱忍不住“噝”了一聲。
隨即,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退去,程稷南坐直了身子,抓著她的那條腿就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