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回到府中,按照流程明日他便要去新軍軍營中報道。
當然,王瀾為了給他造勢,將會帶著他親自前往軍營,還安排了兩員錦州將領,都是這位白衣州令培養出來的心腹,其實這一切也算是有些多此一舉了,憑藉易宸剛剛擊殺嚴靈的威望,根本沒人敢明面上難為他。
原本按照王瀾的打算是讓擂臺上後幾名一同送入軍中,誰曾想除了嚴靈這個異類,直接將那些青年俊傑殺的一乾二淨,只餘易宸一人倖存。
一些江湖門派和世家也不敢以此事為由頭就來找州令大人的麻煩,一則都簽訂了生死狀,二則嚴靈鬧的這一出誰都想不到,別說是這些後輩,哪怕是這些江湖幫派的幫主或家主之流,遇上嚴靈也是一個死字。
易宸告別風驚羽一行後徑直回到府中,不曾想遇到了同往的屈白父子。
“瀾兄,今日我就要攜犬子回劍州了,戰事當緊,我州州令大人已經遣人聯絡於我,讓我這個別駕領軍出征,看來邊關戰事打的不甚如意。”屈白在門口與王瀾告別,身旁的屈人傑正意興索然的到處亂看。
易宸走到身前,給二位長輩行了一禮,就自覺的站在一旁候著,同時還不忘盯屈人傑一眼,後者又想起在臺上這個姐夫要揍自己的模樣,頓時縮了一下脖子。
王瀾皺著眉頭說道:“那屈白老第還是早早回去的好,讓你一個剛晉升沒多久的老將再次領兵,確實有些蹊蹺,不過我錦州方向還未有西境特別吃緊的訊息啊。”
屈白幽幽一嘆:“覆巢之下無完卵啊,戰事一起什麼都變得不確定起來,此番我與劍州將軍一同領兵馳援西境,恐怕這也是未雨綢繆之舉,不管怎麼說西境若是被開啟一個缺口,內地便要生靈塗炭了,天將軍陳孟起怕是面對如此狹長的防線也有些力不從心。”
“好了,言盡於此,你我二人待戰事圓滿之後再聚,屆時我領兵回師,必會經過錦州的。”
王瀾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將難免陣前亡,這一去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待屈家父子離開後,王瀾才舒展開眉頭,“怕不怕上戰場?像屈白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都有可能折戟邊關,戰爭中從來沒有活著的意外,只有死了的尋常。”
“鏖戰女刺客,劍刺金剛雷,湖底斬嚴靈,我不過是一個第三境的武夫,面對這些宗師何曾怕過?何況戰陣之上?”易宸輕笑一聲,在他看來王瀾問這種問題一點都不符合州令大人的性子。
王瀾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江湖廝殺總歸不比沙場廝殺,後者要面對的血腥在江湖上根本看不到,當你看著成千上萬的屍體倒在你面前時,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而且,你現在可不是第三境的武夫了吧。”
“哈哈哈,僥倖,僥倖破境而已。”易宸打了個哈哈敷衍道。
但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吞噬這件事,自己的突破好像是因為吞掉了嚴靈,吞噬能力是他生來便有的,深藏在靈魂中的特質。
在意識沒有徹底恢復的時候,他甚至將目標瞄準了喬惜白,還咬了她一口,雖然沒有咬透。
王瀾嗯了一聲,不再這件事上與易宸多說,直接轉身入府。
片刻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也不曾轉過身來,背對著易宸說道:“對了,前些日子那個入府中刺殺的女刺客,你見過沒有?這些天耗費了許多人力物力都沒找到這個失蹤的刺客,你若是碰到了得好好處置一下才是。”
易宸精神一振,假意回想了一下道:“不曾遇到。”
“嗯,沒遇到便沒遇到吧,她的性命對我來說不重要。”說完之後,王瀾揚長而去,只留下在原地深思的易宸。
自從喬惜白回來後,王妙嫣整日就與這個小姨混在一起,兩人仿若有說不完的話,除此之外喬惜白還要給這位州令千金用仙氣溫養療傷,傳她武道。
而王瀾也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已經很少去見女兒王妙嫣了,主要原因還是不想見到喬惜白。
“宸哥!你回來啦。”正在與喬惜白說話的王妙嫣看到易宸之後就撲到了他懷裡,一點兒都不避嫌。
想到情郎明日就要到軍中報道,她心裡同樣不好受,這一去,再見的時候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從自己懷中掏出來一塊湛藍色寶玉,充滿柔情的看了一下然後遞給了易宸,“宸哥,這是曾經我母親留給我的護身玉,戴在身上或許能保佑你呢,保你平安從西境歸來。”
易宸苦笑不已,“嫣兒,這玉要真有那麼神奇,當日在城外你還會被如此重傷麼,你留著吧。”
“不嘛!你就聽我的,戴在身上吧~”王妙嫣一改閨秀本質,居然撒起了嬌,讓守護者大人直呼受不了。
拗不過她便只好從了她,易宸乖乖的將湛藍玉佩戴在脖子上。
“對了,還有一件東西。”王妙嫣驚呼一聲,急急向自己房間跑去。
待王妙嫣匆匆離開後,喬惜白有些發愣的走到易宸面前,從他脖子裡掏出那塊玉佩,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這塊玉佩,我總覺的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