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諸葛誕那個廢材揚旗麼?看你們一個個高興勁兒。我當是什麼大事呢。一年之內,此獠必敗!而且司馬家會比上次平定毌丘儉之亂還要省事。還有什麼事沒有?沒事散會!”
“等等!”張遵一個跳躍,抓住關儀的手臂:“兄長,你也太武斷了吧?邸報都不看就直言諸葛誕必敗?還說司馬家平定壽春三叛比二叛時還要省事?憑什麼啊?”
滿腦子精蟲上腦,整個人都想著怎麼和媳婦啪啪啪的關儀這個時候極不耐煩,用力的甩開張遵的手:“這個廢材能成什麼事?以我對這廢材的瞭解。他都不敢向毌丘儉那樣獨自揚旗討伐司馬氏,而是送上人質給東吳,以壽春這塊地盤為資本,直接向東吳投降!”
咦,你們都這麼傻愣愣的看著我幹嘛?哎呀,裝13過了頭,都沒看邸報就直接劇透了。
果然,堂上諸人在短短愣神了一小會後馬過開口道:“太守在深山圍獵的時候有人給您送過邸報?”
還不等關儀回答,張遵就開口道:“改之兄,這不可能。你沒有帶隊出過獵不清楚,我可是清楚的。出去圍獵,野獸哪裡多就朝哪裡走,根本沒有既定路線。進山之後最多一天,家裡就聯絡不上了。怎麼可能有人給他送邸報。”
“那太守怎麼……”
不行!得怎麼把這個劇透給圓了。正好,這群傢伙現在雖然總體還算聽話,但對老子還算不上心悅誠服,那就今天借這個事情來裝個大13好了。
想定了的關儀一邊命令腦袋裡的精蟲統統歸位,一邊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跪坐下來:“這種事情,都不需要邸報。吾來給你們細細分析一下就好。”
“我等請太守賜教。”
“嗯,賜教談不上。大家都是朝廷的人,這國事還是要關心的。就當大家談論一下國事好了。先問大家一個問題:這諸葛誕比毌丘儉如何啊?”
答案很簡單,諸葛誕比毌丘儉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說起來壽春這個地方的老百姓真夠倒黴的。從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掌控曹魏實權後。壽春這個地方已經連續反叛三次了——司馬家總是故意把心懷異志的將領安排到壽春任職——這地方離東吳近離洛陽遠,揚起討伐司馬氏的大旗後,一來容易得到東吳的支援,二來若是戰敗,逃亡東吳也比較方便——不反才怪了。司馬家就是這樣,故意想盡辦法鼓勵心懷異志的武將反叛,然後逐一的討平。之後曹魏皇室和其他實力派的反抗力量越來越弱,司馬家對國家的掌控越來越強。
西元251年,司空、都督揚州諸軍事王凌密謀另立新帝對抗司馬懿。被人檢舉揭發後。司馬懿脅迫皇帝、皇太后和他一起上路,親自率軍征討王凌的駐地壽春。準備不足的王凌束手就擒,事後被夷滅三族。是為壽春一叛(也叫淮南一叛)。
西元255年,鎮南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毌丘儉聯合揚州刺史文欽在壽春揚旗討伐司馬師。這個時候司馬懿已經掛了。司馬家新一代的掌門人司馬師強拖病驅,親自帶兵征伐壽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這次叛亂平定下去。在這一戰中,文欽的兒子文鴦,在曹魏數十萬精銳中來回衝殺,差一點就殺到了司馬師的面前。驚嚇、疲勞等多種負面因素終於拖垮了司馬師的身體。這次叛亂平定後,司馬師還沒有率軍回到洛陽,在路上就掛掉了。毋丘家除了毌丘儉的兩個弟弟逃到東吳外,其餘家屬又被司馬家夷滅三族。這就是壽春二叛。
這一次叛亂司馬師雖然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將其平定,但是由於從洛陽出發的時候忘了把皇帝、皇太后帶上。結果在路上掛掉後,司馬昭差點沒能順利上位。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司馬家的大勢已成,曹魏殘餘力量的掙扎已經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了。
現在,時間到了西元257年,新任的徵東大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的諸葛誕在其任上接到了司馬昭要求其回到洛陽朝廷任職的通知。心懷恐懼的諸葛誕不得不揚起討伐司馬家的大旗。這就是壽春三叛。
可惜這位所謂的“正始名士”是個吹牛放空炮很厲害,真到做具體事情就抓瞎的公子哥(所謂“名士”大抵都是如此。)人家王凌敢密謀換皇帝,毌丘儉也是公開討伐司馬師。可是這位爺揚旗後並不是要討伐司馬氏,而是將自己的兒子送到東吳請降!之後被東吳封為大司徒、車騎將軍。
這在輿論和人心上完完全全的落了下乘。其結果,自然也就可以預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