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安來不及照銅鏡，忙跑向了門外。

寧王倒揹著手看著慌慌張張的玉成安，滿臉寒霜。

“爹……”玉成安低低喚了一聲。

“嗯？”寧王雙眼一瞪。

玉成安忙正了正衣冠，然後躬身執禮道：“爹爹萬福金安。安兒給您請安了。”

“嗯。”寧王應了一聲，道：“昨夜去哪了？我聽說你卯初三刻才回來，怎麼回事兒？”

玉成安一怔，旋即有些臉紅道：“爹，昨日孩兒按照您的吩咐，接下了玄甲衛外門試練任務，乃是暗中跟蹤王家莊的王員外。然後孩兒便跟著那王員外去了靈雲山上的靈山觀。”

“靈山觀？”寧王皺眉道：“靈藥大會？”

玉成安忙笑道：“對啊，對啊，原來爹您知道啊。”

“然後呢？”寧王繼續問道。

“然後啊，孩兒到了那裡才知道，這次的靈藥大會竟然選在了晚上！”玉成安道：“爹，您猜是為什麼？”

寧王不禁眉毛一挑，道：“想考你爹？哼，你還太嫩了些！算上這次，靈山觀已經舉辦過九次靈藥大會，斷然不是考慮不周。既然如此，靈山觀把靈藥大會開在晚上，必是故意如此！所謂靈藥大會，自然與靈藥有關。想來靈山觀此舉也是出於靈藥方面的考量！因此，此次靈藥大會，必然是有夜間才能見到的靈藥現世，是與不是？”

玉成安不禁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地嚥了口唾沫。

“告訴你臭小子，薑還是老的辣！”寧王淡然道。

玉成安點了點頭，萬分佩服自己老爹的頭腦。

“既然靈藥大會開在晚上，那靈山觀自然也會安排好住宿，那你為何凌晨突然歸來？”寧王道：“還有，你跟蹤的王員外呢？”

玉成安猛然一驚，不禁道：“哎呀！光想著看靈藥月下蓮了，把王員外給忘了！”

寧王深深吸了口氣，微怒道：“你再說一遍？”

玉成安不禁冷汗直流，低著頭不敢說話。

“爹讓你參與玄甲衛外門試練，是為了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寧王冷聲道。

“讓兒子增長見聞，鍛鍊能力，以後好幫爹處理玄甲衛的事務……”玉成安低聲道。

“對於玄甲衛來說，任務是什麼？”寧王的聲音猛然提高了一個八度。

“凡玄甲衛所屬盡知，任務如生命……”玉成安聲音越來越低。

“凡玄甲衛所屬……盡知！”寧王道：“你真的知道嗎？你真的明白嗎？”

玉成安的頭越來越低。

“抬起頭來！”寧王道：“安兒，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將來你必然要繼承寧親王的爵位！寧親王在大益是什麼地位，你知道嗎？”

“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御駕免跪拜，可持劍上朝……”玉成安道。

“夠了！”寧王打斷了玉成安，怒極反笑道：“看來這些你倒是很清楚嘛！”

玉成安再次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你……”

寧王伸出手指著玉成安，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一甩衣袖，側過臉去，道：“罷了！去給你母親請安吧。”

玉成安怔了怔，然後慢慢躬身道：“孩兒告退。”

寧王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玉成安看了眼寧王，緊緊抿著嘴唇離開了。

玉成安剛轉身離去，天空就猛然打了個悶雷。

“嗯？要下雨了嗎？”寧王走到迴廊邊，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暗的天空，低聲道：“大清早就下雨……怕不是個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