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也做出承諾,自今天往後,不會再首先使用毒氣,除非日本人對德國軍隊或是其他盟國軍隊首先使用毒氣。
我使用毒氣,是出於震懾的目的。日本人只有自己經歷過毒氣的恐怖,才會收斂他們的惡行。
我的發言完了,下面是提問環節,大家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斯徒登特說完,記者們紛紛舉手,第一個被點到的是一名東方面孔的記者。
“我是中國《中央日報》的記者,首先我代表中國軍民感謝各位元帥和將軍們的好意。關於日軍在華使用毒氣戰和細菌戰,我國媒體已經有了多次報道,只是斯徒登特將軍,你提到的那個黑太陽731部隊以及他們的惡行,能不能提供更多的資料?我們必須要讓這支邪惡部隊的惡毒面目暴露在真正的陽光下。”
斯徒登特說道:“很抱歉,關於這支部隊的資料全部來源於潛伏在日軍的特工人員。他們身處敵後,聯絡不便,我們也沒有更多的情報可以提供。關於這支部隊,我想只要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各國派出代表,進行一次聯合調查,很快就能讓這支邪惡的部隊曝光,這個時間不會很久的。”
隨後又有幾個記者向斯徒登特和蒙巴頓等人提問,答記者問環節很快進入尾聲。
最後一個被叫到的記者是一名德國記者。
“我是德國《衝鋒報》的記者,斯徒登特將軍,我聽說你和你的前任羅森將軍關係親密,是老戰友。我們都知道,羅森將軍到達印度後不久就不幸受傷,你在之後的戰鬥中,下令使用毒氣。你使用毒氣的初衷,除了有警告日本人的目的之外,有沒有為羅森將軍報仇的心思在裡面?”
記者們聽到問題,眼睛不約而同地大放光彩。
果然是德國來的記者,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內幕。
斯徒登特之前為使用毒氣做出的解釋,太過於大義凜然,太過於義正辭嚴,缺少了一些八卦的味道,這名德國記者的提問,剛好彌補了這個缺陷。
斯徒登特聽到問題,第一反應是心中破口大罵。
為老戰友報仇?為一個活蹦亂跳、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要健康的詐騙犯兼投毒犯報什麼仇?我管他去死!
可惜,斯徒登特的腦海中充滿了對某人的怨念,卻不得不點頭認可那名記者的詢問。
“我使用毒氣,的確也有為羅森將軍復仇的意思在裡面,這一點我必須承認,但這只是次要原因。”
果然是這樣,這個答案才更符合世界各地廣大人民的需求。
記者們奮筆疾書,記下斯徒登特的回答。
新聞釋出會圓滿結束,記者們衝出軍營,各自尋找途徑發電報去了。
印度是英國的殖民地,英國記者們在搶佔先機上佔據了絕對優勢。
當天傍晚,印度西部孟買港口。
歐根親王號祥瑞艦上,陳道和曼陀菲爾坐在艙室裡一同聽廣播,廣播的內容正是新聞釋出會上的內容。
陳道吸了一口雪茄,笑著說道:“只要日本人還存有一絲理智,以後應該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地使用毒氣戰和細菌戰了。作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我可是操碎了心。”
曼陀菲爾說道:“你這樣對待斯徒登特將軍真的好嗎?”
“錯,不是我這樣對待他,而是我們這樣對待斯徒登特將軍。哈索,你是幫兇,你跑不掉的。再說了,這樣做有什麼不好的?在這個劇本中,我辛辛苦苦把他打造成一個正面形象,他應該感謝我才對。”
曼陀菲爾知道,在斯徒登特眼中,自己這個幫兇的角色已經定型,當下也不再糾結。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我明白,我和斯徒登特將軍走過的最長的路,是你給我們在劇本中設計的套路。這出戏已經謝幕,我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回國?”
“回國?不急,明天和後天,我有客人要接待,等接待完這兩撥客人,我們就動身。”
頓了頓之後,陳道說道:“我去發一封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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