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範雪離同樣對這位名叫婉朗的弟子回禮,只是他心下奇怪的是,這婉朗的境界如此之高,只怕是一尊絕代天驕,為什麼他卻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瞬間,老者再一次傳音入密說:“每一日準提塔都會開啟一次,而這位婉朗也是此次的婉家負責人之一,每次都會去巡邏,而今日午時,你就以他的師弟身份,與他一同前往,或許能破壞婉家的這一次計劃。而我的名字你且記住,叫司徒元。記住,若是探知到裡面的隱秘,或者是破壞了裡面的仙石礦,你便儘快離開,不要管我。”
顯然,這老者司徒元已經有了破釜沉舟之意。
一時間,範雪離的面色變得慎重,而後恭敬地對司徒元行了一個大禮。
以那肉身十重高階的武者守關,幾乎是萬夫末開,若是強行攻關,只怕自己必然身陷陷阱,上古婉家絕對設定天大的陷阱與應對手段。而老者說的,顯然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看到範雪離點頭,老者也不遲疑,轉頭對著那婉朗傳音說了一些話,那婉朗連連點頭,而後看了看天色,便伸手對範雪離說:“午時將至,師弟還請隨我來。”
顯然,這婉朗對司徒元言聽計從。
範雪離當下便跟在婉朗身後不遠,走了幾步,過了一個拐角,忽然傳音入密說道:“婉朗師兄,我乃是佛香山之人,故意來破壞這次婉氏的仙石礦計劃,若是萬一成功,只怕會牽連到你。”
這一刻,範雪離竟是直接鋒芒畢出,把事情和盤托出,而他的眼神,則緊緊地盯在婉朗的臉上,想要看看這婉朗的反應。
他想要探一探婉朗的底,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免得到時候出現問題。
這時,婉朗卻是燦爛一笑,同樣用傳音入密說:“婉家如今積重難返,若非遇到天大的挫折,是絕對不可能反省的。若是能這次破了仙石礦,就有機會在聖祭上,改變婉家的心態,讓他們開始好好反省。所以我同樣希望能破壞這次的仙石礦計劃。而且這一次的仙石礦並不算太豐富,最多也只能開採出千顆的仙石來。”此刻,這婉朗顯然更是看重那聖祭。
可以說,對於幾大遠古家族來說,聖祭決定著整個家族的長治久安,決定著未來的輝煌,若是草率行事,只怕會引來先祖的反噬,破壞根基,到時候落入到萬劫不復之地。
相對來說,仙石礦固然重要,然而當仙石氾濫的時候,真正的區別,還是要看最強神通的威力。
畢竟整個上古戰場的仙石礦,可不止這麼一處。而且這一次最多不過是千顆,對於家族來說,固然不可或缺,但卻沒有到關係到家族命脈的情況。
聽到這裡,範雪離這才恍然,當下點頭行禮。
同時目光閃出光芒來,千顆仙石,同樣是了不起的數目,若是全部開採出來,只怕婉氏會錦上添花,更加無敵了,而他務必要從中破壞才行。
當下範雪離便跟在這婉朗身後,向著準提塔而去。
只是,範雪離依舊沒有放鬆對這婉朗的戒備,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對方深藏不露,自己甚至也無法探知其深淺。
********************
幾乎同時,在準提塔的第一層,婉家的外門長老景元長老,則微微皺著眉頭。
他是這一次用來守護準提塔陣法的關鍵所在,身負巨大的職責,而在外門長老之中,他的地位也是極為核心的,而且只要完成這一次任務,回去後就能晉升成為內門長老,達到他夢寐以求的地位。
他乃是婉氏裡的半步陣法大師,對陣法痴迷,在婉氏裡,有著景元當關,萬夫莫開的外號,可謂受到無數的尊崇,然而他卻與門派裡的婉朗極不對付。
對他來說,這婉朗天性平和,還學儒家與佛家學說,甚至期待營造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反對婉家動輒殺人的態度,若不是這婉朗天賦極高,只怕早就被門中許多長老聯名貶斥了。
而如今,他這次與婉朗一起在這裡,可以說,他最為防備的並不是外人,而是這個婉朗。
而現在,正是這仙石礦開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越發謹慎了。
“不如找機會將這婉朗派出去,讓他在外面巡遊,免得徒生事端?或者找個機會栽贓,定了他的罪名?”而後他目光定格在範雪離身上,注意到範雪離的修為並不高,而且並非婉氏中人,不由目光一冷。
然後,這景元長老目光斜睨著範雪離一眼,冷冷地說:“婉朗,此乃地婉家重地,你讓一個外人前來,想要覬覦婉家的重地秘密不成?”
畢竟以婉朗的身份,也無法自由進出這個地方,除非婉朗已經是長老的身份。
婉朗冷靜地說:“這是我的師弟,他即代表著我,若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擔當。”然後婉朗頓了頓,說:“景元長老,當年拜入內門的時候,面對五關四門,你花了一千個陣法元石,賄賂了考核官,不會忘記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