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終於到了東霧山脈所在。
東霧山脈,群山處在朦朧煙霧之中。這煙霧極為奇特,所過之處,一切都會變得一塵不染,那些殘死的屍體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這煙霧裡藏著什麼,但卻對這煙霧藏著一種深深的敬畏。
而這時,卻是黃昏時刻,並沒有半點菸霧,這使得眾人安心不少,很快就進入了其中,而後便到了東霧山脈的最高峰,一處玄武峰之上。
看起來這是一處萬籟俱寂的所在,彷彿周圍根本沒有半點人煙。
範雪離與佛香山一行人已經從羽翼蛟車裡走了出來,此刻站在這數里方圓的宣武峰上,凝目不動。
眼前的東霧山脈,比想象裡的更加寬廣,幽深,讓這些佛香山弟子產生了一絲戒備之意。
“佛宗也來了,居然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為首。難道你們的佛尊,過世了不成?”忽然間,山峰深處,傳來了一個刺耳的奚落聲音。
而後,一個紫衣少年,全身富貴裝扮,從山峰深處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鄙夷的表情。
而其手裡拿著一個玉冊,上面銀光閃爍著,那玉冊上的畫,更彷彿超脫世間,散發出光芒一般,極為強大。
注意到對方手裡的畫,範雪離心下一動,難道對方是畫宗門派?只是對方年紀也不大,口氣這麼如此狂妄,居然敢批評佛尊?
他這次前來,並不是一個人,所以更是要三思而後動。
至於若是對方過於無禮,到時候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一掌拍成肉泥便是。
這時,聽到這紫衣少年的話,範雪離身後的佛香山眾人,目光裡滿是怒火,其中一個長老終於忍不住了,傳音入密對範雪離說:“稟報佛尊,此人乃是畫尊裡的副尊主,修為卻是不高,只是因為其與上古鷹家有著聯絡,這才被提拔,這才顯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對方背後有著上古鷹家,勢必要小心。”
上古鷹家,乃是與上古魚家為世仇的家族,在五大遠古家族裡,地位也是相對靠前,而這段時間,畫宗在這位紫衣少年的牽線下,附庸於上古鷹家,所以自然想要打壓其他佛、道、儒家,便故意如此奚落。
看到佛香山眾人敢怒而不敢言,這紫衣少年更加囂張,咧著嘴說:“看來你們佛家是墮落了,還不如乖乖投靠我們畫宗,我可以看在你們卑躬屈膝的份上,分潤一些資源給你們,總好過天天在那裡修什麼破爛清淨之道!”
這話一出,佛香山眾人內心幾乎炸開。
他們最尊敬佛尊,同時奉清淨之道為主,乃是他們的信念,卻沒有想到對方如此詆譭。原本他們忌憚對方身後的上古鷹家,但現在,已經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拼死一戰,哪又如何!
自己的尊嚴是靠自己爭奪回來的,而不是靠著遠古家族成就的!
這些佛香山眾人,並不知道在淨土之塔裡,哪怕那魚家的核心弟子,也在範雪離面前根本走不了一個回合,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範雪離的真正修為,此刻頓時把範雪離護在身後,同時準備要向對方宣戰!
而這時,整個原本寂靜的山脈上,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已經出現了許多人影,彷彿憑空而出。這些人之中,正是道、儒門派兩家。他們看著場裡的爭鬥,卻隔山觀火一般,不動聲色。
“你猜這次佛香山會不會出手?”一個藍衣女子輕聲問道。這藍衣女子,掌心光芒閃爍,似乎有雷影,很像是道家裡的*。
另外一個青衣男子搖了搖頭說:“佛尊向來修心,而且乃是我們四宗之首,絕對不會被輕易挑動殺意。這一戰應該打不起來。不過若是真出手,畫宗必敗。”他的目光犀利,竟在瞬間把所有人的容貌都觀察了一遍,甚至觀察到對方的手勢、兵器,沒有任何遺漏。
顯然,這青衣男子在道家的身份,極高,眼力超凡脫俗。
“為什麼?我看這次佛尊並沒有出面,那領隊的少年長老,看起來修為不怎麼高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服眾,這樣一個心思不齊的佛宗,畫宗居然也贏不了?”藍衣女子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