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晗諾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根本支撐不了她出門，所以去江離然對質的事情只能擱淺。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這期間江離然和葉清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曾出現，轉眼間，到了手術的日子。

可是季晗諾突然拒絕接受手術，拒絕籤任何東西。莫少靜問她，她沒說為什麼。

無奈之下，莫少靜只好聯絡江離然。聽到訊息後，江離然趕到醫院找她。

推開病房，卻看到季晗諾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著。他的臉蒼白如鬼，看起來很可怕，像一個垂死的人。

“晗諾。”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微微有些紅，他走上前握住季晗諾的小手。“我是離然，看著我。”

季晗諾我睜開眼睛，看到了江離然。海鷗以為是眼前的幻覺。“真的是你嗎？”她以前大概也有過這樣的幻覺。

“對，是我。”江離然微微嘆息。“晗諾，聽話，只要做手術，很快就會好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固執嗎？”

季晗諾微微搖頭，然後就反應過來了。他沒有幻覺。他面前的江離然應該是真的。“離然，告訴我真相，你和葉清在一起為了救我嗎？”

季晗諾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微弱。她的身體狀況很差，才讓她變成這樣。

江離然沉默了一會，很快否定了：“這與我無關，晗諾，她仍視你為朋友，所以她才不忍心看你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什麼心理負擔。快點手術吧。”

“不要。”季晗諾搖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我想知道真相是什麼，為什麼.你只是不想告訴我真相。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你真的忍心這樣拋棄我嗎？”

“晗諾，過去的，讓它過去。”江離然說了這麼一句決絕的話，“以後，只希望你沒事。”

季晗諾笑著自嘲。“離然，我不想欠葉清的，所以我不會接受這個手術。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想欠她什麼。”

聽到這裡，江離然意識到她之所以這麼固執，是為了自己，但他不想看到季晗諾就這樣揮霍自己的生命。

“晗諾，對於我這樣一個傷透了你心的人來說，真的不值得。”江離然咬著下唇，不知道如何說服她。“我求求你，答應我這個請求，接受這次手術。以後我照顧不了你了。你要乖。”“不，離然。”季晗諾說他什麼都不答應。“不管你有任何困難，不要離開我。我寧願死在你身邊，也不願孤獨終老。”

“好，晗諾，就算你看透了這一切，你想讓之之則麼做？”最後江離然開始講季忘之。“之之從小就被你一個人帶著長大，和你的關係應該是最親密的。突然，你讓他失去了母親。你想過他嗎？他會有多難受？”

想到季忘之，季晗諾突然微微閉上眼睛，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是的，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是個兒子，她有責任。如果她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之之呢？

"所以，答應我，即使不是為了你自己，你也要為之之而活."江離然見她不說話，趕緊接著說：“你又不欠她什麼人情。這個人情就跟我欠她的一樣好不好？”

季晗諾突然抬頭看：“那麼，你還是承認你是去求她了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江離然想辯卻無法辯解了。“我是說這是我騙你的代價，你不要任何心理負擔。至於你說欠她一條命，讓我來吧。”

“我不想你一輩子都屬於她，所以我會難過。”季晗諾咬著下唇，努力剋制住眼淚不掉下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心裡已經在承受著一種殘酷的痛苦。

江離然微微嘆了口氣，從開水瓶中倒出一杯熱水，遞給季晗諾:“來，喝點水，我看你的嘴唇已經幹了。”

長期看季晗諾，江離然馬上加了句：“你不會恨我討厭這樣吧，哪怕是一杯水？”

季晗諾這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沒有再多說什麼。

“晗諾，既然你現在一團糟，就暫時不要去想那些讓你心煩的事情。先睡個好覺，養養精神，想想別的。”江離然說著，幫她蓋上被子，聲音很溫柔。

季晗諾也恰巧覺得有點困。她不知道江離然在水裡放了一些促進睡眠的藥物，為了讓她能在手術前睡覺。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偏激，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今天的季晗諾根本不接受葉清的禮物。說服她是徒勞的，但這樣一來，她的病只會越來越嚴重。

不知不覺，季晗諾越來越困，困得眼睛睜不開，然後就睡著了。他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只隱約聽到江離然的聲音。

“晗諾，安心睡吧，睡吧，不會有事的。”印象中，他的聲音，很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