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我走了。這是我留給你的東西,好好留著。我知道你是妖族,身軀強橫,你若真的去尋了那淨世蠱,定會用到。”
“我不在乎你能否找到那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小蟲子,答應我,此之一去,無論你是否選擇去了苗疆,無論前路通往何方,一定要走下去。”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走了,就走了。你不會知道的,這對於我而言,也許會是一種解脫。”
“再見了,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長路漫漫,如果我真的走了,就讓那件狐裘來代替我陪在你身邊好了。”
…………
清晨,當白夜自修煉之中醒來時,葉青炎和袁地煞所居住的山洞赫然已經空無一人,而留給白夜的,是一封寫在絹帛上的簡約書信,以及一件青袍狐裘。
然而,片刻以後,卻見白夜的指尖燃起一絲白焰,將那絹帛燒得只剩一點點灰燼,任由它隨風飄揚,慢慢逝去。
他將那狐裘收進空間戒指裡,找了一個角落,任由其在裡面漂浮懸掛。腳步輕移,白夜已經來到山洞以外,白茫茫的天穹之下,黯淡的日光普照。
而在他的前方,赫然有著一個藍甲佳人,雙手背在背後,一頭湛藍色的長髮隨風飄動,正默默地等候著他。
“小雅,我們該走了。”
“去哪裡?”
這一刻,白夜的重瞳之中湧現了一抹光彩。他立於泫雅身旁,立於一片潔白的雪地之中,呼吸著凜冽寒冷的空氣,他張了張嘴,說出了一個答案。
“西方,苗疆。”
…………
“小二,上酒,要大碗的。再給道爺我切二十斤鹿虎肉,要三階的。”
“好嘞,這位道友,您請稍等。”
…………
仙客居,這裡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樓。坐落於西北大漠與萬妖之森的交界之處,因為地理位置的優勢,每天來這裡的客人,倒是絡繹不絕。而這裡,也頗有車水馬龍之狀。
“道友們,不知道你們可曾聽說了,這寒夜帝國,今年是不敢挑釁我大炎王朝了。哈哈哈………”
一傭兵打扮的大漢,在飲酒之後,開始興高采烈地講起了如今寒夜的現狀。此時此刻,酒足飯飽之下,他一講起故事來,不由得紅光滿面,無比地精神。
“敢問兄臺,你大炎王朝所謂的鐵騎八十萬,如今還能剩下幾人呢?有一萬嗎?”
面對他的嘲弄,卻還是終於有寒夜的修士忍不住站出來,反駁那個壯漢醉酒所說出的話。
“哼,聽說寒夜新皇繼位已久,如今的寒夜,正是風調雨順,風調雨順呢。”
“你………”
“你什麼你,有能耐就出手啊。”
“行了,都閉嘴,兩位道友所談的事,好像都是得自一人的功勞,你們這般吹噓,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
不知是誰,於兩人相持不下之時開口說話,卻是一瞬間便將飲酒眾修的關注點改變了。短短不過一年的時間,白夜這個名字,傳的卻是比起墨承要響亮的多。
至於具體的原因,自然還是要從他有意無意中所製造的兩場命案而決定。
寒夜帝國,北涼大鐵城,金鱗榜之爭,墨承,也就是妖尊白夜,佈下大局,坑殺寒夜嘉陵帝,更是派遣妖獸大軍踏平了寒夜一半皇都。
而且,時人盛傳,白夜還率領妖族眾獸趁火打劫,在金鱗榜之爭中劫持無數寒夜修士,迫使其交出全部身家。
而大炎王朝,本以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然而讓那位高居於朝堂之上的大炎皇帝和他的朝臣們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最為引以為傲的大炎鐵騎——沒了。
同樣是傳說中的妖尊白夜出手,卻是讓兩個國家,都瞬間失去了互相爭鬥的能力。故而,沒過多久,酒席間,就有不少修士臉色變得慘白,他們當中,甚至有不少人,乃是真正的受到迫害之人。
一時之間,提到了那個對於無數寒夜之修而言猶如惡魔一樣的名字,就連之前爭吵的不可開交,一直叫囂要決戰一場的兩位修士,都不禁不約而同地停止這個話題。
明眼人都知道,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究竟是被什麼原因所阻隔而無限期延後了。
“對了,諸位可曾還有那神山的訊息?”
“別提了,為了那座山,我們半個團的人都沒了。實在是損失慘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