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迷濛的霧靄遍佈在苗疆的天地之間,樹梢上的葉子便也就掛滿了露水,初晨的陽光拂臨萬物。它透過這迷濛的霧靄,照耀在苗疆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然而此刻的鶴羽家,準確的說,是他們家為白夜和方縱二人準備好的比賽場地之上,卻是已經炸開了鍋。
此時此刻,無數修士怒目圓睜,瞪著臺上似笑非笑的白髮青年。對於眼前的結果,他們並不服氣,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但是,他們卻是在壓抑著細節的情緒,不敢輕易的爆發出來。因為,那站在遠處的女子,實在太過可怕,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是根據他們對這個青年的態度而改變的。
但是,就算如此,該說的則還是有人會說的。比如,現在的方縱以及跟隨他到鶴羽家的一眾門徒們。
“這不可能,他所煉就的器具之上,沒有銘文,也沒有刻印陣法,更沒有一些提升品質與品階的手法,僅僅憑藉這般千錘百煉的話,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方縱已然徹底震怒,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超越了他對於煉器一道的認知,使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說出來些什麼去反駁這個青年。但是他還是做了。
直接開口,以他的認知,去挑戰這個青年煉器的成果。但是即便他選擇這樣去做,跟隨著他出來的人,還有一些鶴羽家的後輩,也開始跟著聲討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論是方縱這邊,還是鶴羽家這邊,都不希望白夜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卻是各不一樣的,他們每一個人,每一方勢力,都是各自心懷鬼胎的。
儘管他們之中,除了方縱這個真正涉獵並且修煉了煉器一道的術法神通的人以外全部都是煉丹師,但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有人起風,他們就全部選擇跟風,出言鎮壓。
“說,你是不是故意以真元擾亂這片天地,製造異象,又趁機在黑雲石之中新增一些別的材料,才有如今的成果。”
此時此刻,方縱整個人都憤怒不已。他死死地緊盯著站於高臺之上的白夜,抬起頭,就這麼仰視著他。然而他也只是頓了頓,隨即便再度開口了。
“否則的話,你這一定就是妖術!”
“就是,我看這白公子,是根本就沒有真才實學,他莫不是連現場都是偽造的,趁著異象發生,直接將原材料換了,換了一件成品上去……”
總之,一時之間,一人說話,全場沸騰。
…………
“夠了!你們這是侮辱,是對我煉器一道的侮辱!”然而就在這人聲鼎沸之時,卻是有著一聲爆喝,灌注了合體期的強橫真元,橫掃場上出言討伐白夜的一眾修士。
黑色的靈輪,龐大而又凝實,它環繞在那個黑衣青年的周身,釋放出獨屬於它自己的可怕氣息。
這一刻,無數修士看向處於震怒的鶴羽杜青,他們表情各異,最後卻全都統一。當血液的甜猩味自清晨的空氣之中瀰漫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
鶴羽杜青殺人了,此時此刻在他的腳下,赫然已經多了兩具屍體。那是兩個出言不遜的鶴羽家後輩,算起來,同他也應該是同一輩的人物,算起來,他們還要叫鶴羽杜青一聲哥哥。
在此之前,他們兩個曾大聲喊叫,嘲笑高臺之上煉器的白夜,更是嘲笑白夜煉器的成果。雖然一度被泫雅所震懾,但是剛剛,他們可是毫不猶豫的爆發。
所以,鶴羽杜青亦是毫不猶豫,直接破開了他們的胸膛,以雙手捏碎了他們的心臟,以靈輪之力碾碎了他們的修行的成果,以合體期的強橫實力,磨滅了他們的靈魂。
“杜青少族,你莫要太過於囂張了,現在可是我鶴羽家同天極道宗共結友誼的重要時刻,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主位之上,鶴羽渾源已然是直立起身,他第一次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冷著自己那張看上去還算年輕的面孔,死死地盯著鶴羽杜青,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殺意。
“就是,杜青少族,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了一個外人,造成自己後悔終生的可怕後果。”
又一個長老起身,他同樣無視鶴羽杜青釋放修為對整個廣場的人們造成的壓制,看著那個已經屠殺了兩個鶴羽家後輩的黑衣青年,似笑非笑。
然而,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卻是已經到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方縱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方縱不必緊張,而後他卻是再度開口,講了一些話。
“方縱聖子還請不要在意,這必然只是一個誤會,那兩個小輩不懂煉器之道,因出言不遜被殺也是必然,但是我相信你應該是懂的,所以,這次比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番話下來,這長老又是一個轉身,直面遠處的鶴羽杜青,運轉真元,再度說出話來。
“這就是鶴羽家的意思,你們哪個有意見,哪個不服氣,儘管提。”
…………
一息,兩息,三息……整整一分鐘過去了,縱觀整個場面,仍舊是一片寂靜。見此狀況,那名鶴羽家的長老不禁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