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道人終究還是以這般簡單的方式隕落了,直到徹底隕落之前,他的眼眸之中還閃爍著無比強烈的不甘神采。可他就是再怎麼不甘心,他也只能化為灰燼。
就在白夜鎮殺他的那一刻,白夜的殺伐之力在他的身體之中瘋狂的遊走,他的生機,還有力量……屬於他的一切,皆在被掠奪著,也在被摧毀著。
年輕道人就算是到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白夜可以在眨眼之間就變得如此強大。可究其根本,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將白夜當成是同一個層面的人。
可白夜從一開始就和他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無論是從哪個層面上來說,他都要比白夜弱上太多。只不過是在戰鬥的過程之中,白夜並沒有過多的顯露自己的強大。
年輕道人所感受到的,僅僅只是白夜想要他感受到的而已。更何況,他所面對的黑衣白夜尚且只是擁有白夜本體部分力量的分身,而並非是白夜的本體。
如果年輕道人能夠知道這個真相的話,他或許還能接受自己被敵人在頃刻之間鎮殺這樣的結果,只可惜,他並不知道這樣的真相,直到隕落,也都是不明不白的隕落。
“這……”
“難道說,他之前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他註定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對啊,因為我們根本就不配啊。”
……
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的人都凝視著那個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身影。那個青年,他黑衣白髮,面容頗為平凡卻也隱隱之中顯露出幾分俊秀。
在眾多修士看來,白夜身上最為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他的那雙眼睛。那是一對重瞳,只是看上去就顯得無比不凡,雖然不知道這眼瞳蘊藏著怎樣的力量,可它註定是與眾不同。
若這只是一雙再平常不過的眼睛,那麼它又為何要長成這副模樣呢?長成最為平常的樣子不就好了?其實很多人從看到白夜的第一眼開始就猜測過,白夜這雙眼睛到底多麼不凡。
可無論是與他們戰鬥,還是與聶絃歌進行大戰,亦或者是剛剛斬殺年輕道人……白夜自始至終就未曾動用過任何與他這對眼睛有關的神通,這也只能讓人覺得他頗為深不可測了。
然而白夜的表現,是真真正正的亮眼,儘管很多人從經歷了與白夜的大戰開始就已經體會到了白夜實力的恐怖,可就在白夜如此輕易斬殺年輕道人的時候,他們的想法還是變了。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如果原來眾人還僅僅只是將他看做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巨峰,那麼在剛剛那件事發生了之後,在眾人眼中,白夜便已經是這高山之上的天穹了。
之所以這樣說,完全只是因為,白夜實在是太過於深不可測。至少他們這些人,完全不知道白夜的極限到底在哪裡。說實話,他們之中有很多人到現在都想要去那福地裡看一看。
但是,只要這個讓他們畏懼不已的人,還屹立在這片戰場之中,他們便不會產生任何要染指這片福地的想法。他們深深的知道,自己這些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
“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三息之內……”
“您請留步,我們馬上就是離開。”
“道友留步,我等與這福地無緣。”
……
當白夜將目光對準了這些遍佈在自己四面八方的修士之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眾多的修士之中便已經有人發聲,回應著他。還不待一息的時間過去,便已經有很多人選擇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在離開之前,聶絃歌這個以無比瘋癲的姿態來到戰場之中的傢伙,居然還彬彬有禮的向白夜拱手相拜,做了一個古老的禮節,而白夜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至於其他人,則全部都是在以一種無比迅捷的速度離開這裡。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縱然是選擇了離開,也會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離開,他們其實還是想要再看看白夜。
哪怕他們是修行心境有成的修士,也還有一種好奇的感覺。他們已經知道白夜深不可測,可他們的好奇心還是在驅使他們,驅使著他們,讓他們想要去知道他們想知道的事情。
可這些人也明白,白夜是不會給他們太長的一段時間的。他們僅僅只有三息的時間而已,待三息的時間一過,這個傢伙必然會再度展開一場殺伐。
而那,必然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事情。所以他們才選擇離開,弱者,若是在某種必死情況之下能夠得到活下去的權利,他們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取的。
更何況,白夜又不是讓他們去做那些難如登天的難做之事,只是要他們離開而已。這只是動動腿的事情,於他們而言,做起來並沒有任何難度存在。
這樣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到底該如何去抉擇,根本不用任何人去教他們。那福地之中的種種機緣自然很好,可他們縱然是得到了機緣,也得有命能夠去享受才可以。
“你沒事吧?”
一道輕柔裡又透著幾分寒涼之意的聲音響起,正是相柳蘇黎的聲音。此時此刻,在這洞窟的邊緣,所有的修士都已經盡數離開了。而白夜的嘴角也出現了血液。
始終都在白夜身上匍匐的小白蛇於這一刻也抬起了身體,它凝視著白夜,蛇瞳之中卻是沒有任何冷冽之意,反而都是如水般的溫柔,那般眼神真的像極了一個情意滿滿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