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到了極致的漆黑霧靄,於那些紫月破碎之時,將整個乾涸荒蕪的世界籠罩。這漆黑霧靄的出現,似乎就只是為了取代那些血色霧靄,似乎就只是為了讓這世界更加死寂一些。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當這些漆黑霧靄出現的那一瞬間,縱然是那些海族之中真正的強者,此刻也不禁滿臉震驚的看向那個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青年。那青年白髮,黑衣,懷中還抱著一個黑衣絕美女子。
這青年,不是白夜又是誰?可眾多的海族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是難以相信,此時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就正是白夜。因為他們覺得白夜並沒有突破那座陣法鎮壓的實力。
可白夜若是真的沒有這樣的實力,那麼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又應該是誰?眾多的海族陷入到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之中。然而這事實,偏偏又不允許他們去苦思冥想。
“我以我劍,為諸君送葬。”
白夜的聲音傳遍了這個世界,響徹在這些海族修士的耳旁,更響徹在這些海族修士的心中。不過在說話的同時,白夜也的確是出了一劍。他倒是並未有過任何的動作。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身旁的那把森白之劍,居然自己舞動起來,一連出了十劍,劍劍斬在這個世界之上,斬在那天穹霧靄中。一連十劍,卻也使得這個世界的霧靄被分為十重。
那些海族的修士還看不明白這一幕,他們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然而白夜卻是知道,這樣的一幕,代表著他的劍勢已成,有人要因此而隕落了。
“額——”
一番血戰,現如今站在白夜這血蒼穹世界之中的海族人,約莫還是可以有一千五六百之多。然而在白夜這一劍之後,還能站在白夜面前的海族修士,也就只有十幾個人了。
只是這一劍之後,墨意散盡,海水再度將這個世界灌注,將白夜推演出來的一切都給取而代之了。白夜推演出來的那個世界還是消散了,而且還消散的十分徹底。
“值了。”
這是白夜對著那些海族人說出來的話,而白夜的話,也讓這幾個海族的老傢伙,臉色瞬間就難堪到了極點。不過白夜說的話,的確一點錯都沒有啊。
為了完成這場鎮殺,海族前前後後投入了幾千人,甚至有萬人之多。可是現在呢?那個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傢伙,還現在他們幾個老傢伙的面前,甚至還能發聲,以言語來挑釁。
而他們族中的年輕人,則是盡數折損,隕落於此,再無生還的可能。要說遭受了這樣的損失,他們這些人還能不痛心,那完全就是虛假的。可現在,他們只能選擇向白夜出手。
一道道神鏈再度衍生,卻是一個陣法自黑暗中顯化出來,看上去無比的殘破,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陣法,正是剛剛鎮壓白夜的那座法陣。
施展十重墨意的時候,白夜便已經找到了這陣法的幾處陣眼,那個時候他以極速破之,以點破面,自然是破陣而出了。只是白夜沒有想到,那個法陣居然沒有直接消失掉。
它還是能夠釋放出那些所謂的神鏈,嘗試著鎮殺他。而操縱這座殘破陣法的,自然也就正是那些海族的老者了。只是可惜,這個時候的白夜,已經無力再掙扎了。
他凝視著眼前的這些神鏈,只是釋放出最後一點力量,凝鍊成屏障,護住了陷入到沉睡之中去的相柳蘇黎。在注意到相柳蘇黎的那一刻,那些海族老者的臉也不由得陰森了幾分。
說實在的,這些老傢伙在那一刻其實是無比慌亂的。因為他們無比的清楚,那個正沉浸在睡眠之中的女子若是醒來,他們便必然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