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一種歌聲,天生便帶有一種渺茫的感覺,它是虛無縹緲,彷彿是自遠天響起的歌聲。可是,就算這聲音再怎麼微弱渺茫,它也能夠撩動他的心絃,讓他的血液為之沸騰。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個那個青年唯一的疑問,白夜的一切表現,白夜的眾多手段,簡而言之,就是白夜這個人,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很清楚,只要白夜想,他在剛剛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可白夜沒有那樣做,白夜只是將他轟入到這座山體中,似乎還動用了一些小手段作為封印。總而言之,他若真的想從這山體之**去的話,還沒有人攔得住他,也包括了白夜。
但是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已經失敗了,而擊敗他的人,與他之間似乎也有某種淵源,不然的話,他覺得那個人並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放過他。
留下一個敵人,尤其是一個頗有潛力的敵人,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樣的道理,像這個青年這樣直來直往,一心只知順應本心行事的人都能夠明白,這個青年不相信白夜不明白。
所以,在思考了很多問題之後,這個青年不由得對白夜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之感。因為他找不到他那些疑問的答案,唯一看似正確的猜測似乎就是,白夜與妖族之間有淵源。
或許,那個人就像他一樣,甚至是和他一樣,同妖族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絡,也可以稱之為是某種因果。不然的話,他真的解釋不通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
然而不論這個青年在這裡如何悠哉悠哉的去想,去思考問題,白夜那邊的戰鬥都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眾多修士,已經有半數人倒下,而這半數人裡,又有一部分人隕落了。
那一部分人是永遠都不可能站起來的,因為他們的生機、力量乃至於是靈魂,通通都已經被這個青年給磨滅煉化了。而剩下的人,直接就倒在地上,他們身受重傷,不可能起來。
至於那些還能夠站著的,則是實力真的強大,他們要麼是有濃厚的修為作為底蘊,要麼就是擁有威能可怖的特殊手段,足以在關鍵時刻保住一命。
然而戰至此刻,最為讓他們不寒而慄的事情還是,打到現在,他們才發現白夜似乎還是原來那樣,除了衣服凌亂一些,簡直就和沒事人沒有任何的差別。
可是他們又怎麼能夠知道,白夜始終都在推演著各種各樣的神通。從修行這個單一的角度上來說,他身體的結構還算簡單,可若是從別的角度來說,他身體的結構就是極為複雜。
從修行的角度上來說,白夜的身體與尋常的生靈完全不同,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讓他的身體之中衍生出複雜的血液脈絡,衍生出眾多複雜的結構來。
不過他實在是沒有這樣去做的必要,因為他的新生血脈已經註定了他會無比強橫。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時候,白夜越是修行便越是會有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便是他一直以來所做的那些事情,好像一直都是在拿回那些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白夜覺得這應該是一種錯覺,可他的本能在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
而從其他的角度上來說,他的身體結構又的確是足夠複雜的,因為古往今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會與其他生靈建立起那般複雜多樣的聯絡了。
時至今日,他與他的眾多紅顏之間,與猙獰二女之間,與小螳螂隕仙蠱之間,都曾建立起聯絡。這種聯絡,可以深至靈魂,深及血脈和力量,更可以成為一種契約。
在戰鬥中,白夜無時無刻都要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剝奪出最為純粹的力量,讓後將其透過聯絡傳遞給雨凌薇,送給他的孩子。那個小傢伙還在被孕育著,需要無窮無盡的養分。
在這個時候,白夜若是不去拼命,那麼他的重瞳世界很快便會迎來靈氣枯竭的局面。真到了那個時候,莫說是雨凌薇腹中的孩子,就算是雨凌薇自己,恐怕也是要香消玉殞的。
白夜又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局面出現,所以現在的他,儼然是成為了一個瘋狂的掠奪者。不論是這些修士,還是這戰場之上的修行資源,只要是可以利用的,他通通都會掠奪。
“殺!”
十二翼齊齊一振,又散發出璀璨的緋紅之芒,白夜怒吼著,衝入到人群之中去。從始至終他都未曾展露過一絲一毫的仙力,可是在那些修士看來,白夜的力量要比仙力可怖的多。
伴隨著一陣陣鏗鏘之聲響起,一道道恐怖至極的力量波動再度出現在這片戰場之上。所有的修士,都齊齊向白夜發動了攻勢,他們知道,眼前這個人,輕易不可戰勝。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經別無選擇了。以前他們還有的選,可他們沒有選,因為他們覺得,只要聯合起來成為一個整體,那麼就算白夜再強,也得分一塊肥肉給他們。
然而,他們這些人之中卻是並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過,從產生這種想法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已經註定會是失敗者了。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都還想著,要如何展露出蓋世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