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白夜身上突然釋放的恐怖氣機。柳青林這個老頭子的反應還算正常,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白夜的做事方式。
但是那對叔侄可不一樣,他們兩個雖然也算是與白夜有所交集,可歸根結底,他們終究也就是對白夜的實力有所瞭解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對於白夜的瞭解也僅僅只限於白夜的實力了。有關於白夜的其他事情,他們是一概不知的。所以白夜在這一刻變成這樣,他們自然也是最不適應的一方。
他們感受著從白夜的身上釋放出來的恐怖殺機,在這一刻,縱然他們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白夜的對手,他們也毫不猶豫地動用自己的力量,準備好各式各樣的防禦手段。
只是與此同時,他們自己的本能也在告訴他們,白夜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另外一種存在。只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於這一刻,他們根本就沒感覺到這裡還有其他人。
然而,白夜可不會去管別人心裡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他只知道,又有不長眼的傢伙將這裡散發出來的波動給當成是所謂的機緣,要來到這裡給他添麻煩了。
對於這些傢伙,也許別人還會覺得,這些傢伙來到這裡並不一定就會造成麻煩。但是白夜,他實在是太清楚這些修士的本心了,他明白這些人的心中所想。
所以下一刻,白夜便從原地消失了。當白夜再度出現的時候,在這方空間並不算大的洞府之中,已經升騰起數不勝數的符文。
那些符文看上去都很古老,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一種古老之感。而且這些符文也不單單是看起來比較古老。其實它們也蘊藏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力量。
那力量之磅礴,絕對是一般的修士無法想象的。這些符文到底有多麼恐怖,在場的三個人恐怕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
於這一刻,無論臨淵還是臨清夢,都沉浸在血脈蛻變中,根本就無法自拔,更無法停滯下來。他們兩個已經無法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事情了。
除非是有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能夠直接危及到他們的生命,否則他們兩個只會繼續沉浸下去,一直到他們完成血脈的蛻變,他們才會結束這種狀態。
而白夜留下的這些符文,就是用來守護這個地方的禁制。只是柳老頭他們三個恰好也在這個地方,白夜也不想有太多麻煩,索性,便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籠罩在禁制之中了。
對於白夜來說,這的確是一種無比高效的做事方式,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白夜這樣,就苦了那對叔侄。因為那對叔侄,現在真可謂是變得兢兢業業的。
不過,這也由不得那叔侄兩個。歸根結底他們兩個也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對於他們兩個這樣的人,白夜平日裡也不會給他們什麼特殊的照顧,多半也只會直接斬殺。
只是這一次,情況與以往不同了。這叔侄兩個的命運,可以說,完全就是因為臨淵和臨清夢才改變的。
如果不是白夜急著救人的話,他們兩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白夜斬殺,或者是徹底的擊敗了。只是,對於這兩個人,白夜也沒有絲毫的擔憂。
以白夜的目光,又如何看不出來,其實這對叔侄根本就沒有什麼瘋狂的野心。他們兩個人,一個只是為了貫徹心中的正道,而另外一個,只是單純的想要變得強大而已。
不可否認,妖族的修士要是修行到了臨淵這個程度,對於人族修士而言,就是不可多得,甚至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了。
別的不說,單單只是這一具軀體,筋骨什麼的都可以拿來煉器,而血肉更是可以配合其他的天材地寶,用來入藥。更何況,妖修的軀體能夠發揮出來的價值,遠遠不止於此。
而臨清夢,原本應該算是一塊廢料的。奈何她遇到了白夜,得到了體質蛻變的機會。若是能夠蛻變完成的話,那她不管怎麼說,也是眾多妖修之中資質上乘的存在了。
只是這樣做,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這裡只有臨淵和臨清夢的話,那以他們叔侄二人的實力,也許還有幾分勝算。但是這裡還有一個柳老頭,還有一個白夜。且不說白夜,單單只是柳老頭,就是一個變數。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敢對臨淵他們痛下殺手的話,那麼別人不用說,白夜絕對是會出手的。就算是排除了白夜,他們也摸不清柳老頭的意思。
因為柳老頭實在是太怪了,那個中年人在這一路上可是早就已經發現,無論白夜展露出怎樣可怕的實力,柳老頭都是一副頗為淡定的樣子。
這個外表有些邋遢,隨時隨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態度的老者,實在是讓他覺得看不透。他覺得,如果一定要讓他來對這個老者作出一定評價的話。
那麼,他的評價可能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怪」。是的,這個老者,或者說這個老頭,他實在是太過於怪了,古怪也好,怪異也罷。重點,就在一個怪字上。
只是這樣的事,這個中年人也只能將其當成是自己心中荒謬的想法,只是想想而已。真要他去做,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去做。
因為他很清楚,做這樣的事情,要付出怎樣的代價。而這代價也著實是有些太重了,而且這件事的收益,說實在的,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