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神波動,就彷彿是有一雙雙無形的眼睛,時刻都在凝視著他們。這些眼睛給了月一種極為厭惡的感覺,讓月打心底裡衍生出一種怒火。
畢竟,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在他們前行的路上,一直都有生靈在關注著他們三個。而且,對方還是不加以任何掩飾的,就這樣用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三人。
曾經的月,畢竟也是登臨過這一紀元的修行者頂峰之人,像她這樣的強者,又怎麼會忍受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月也會看時局。
雖然說,現在的她,實力已經不復當初,已經不能再與曾經相比。可是,她也依舊還是她,她還有強橫的實力。
如果真的與白夜所說的那些生靈血戰一場的話,月覺得,她未必就不是那些生靈的對手。只是從目前為止的局勢上看,現在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她也只是強壓心中的怒火,在默默地一路前行。月的確是時常就能夠感受到,有一些奇異的存在,彷彿是在打量著她。可是,那些傢伙在打量著她,她也在打量著這些傢伙。
月能夠感受到,白夜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像這樣的傢伙,絕對不止是隻有一個。
月可以肯定,在這個名為葬界之地的地方一定還有眾
多類似的傢伙存在。從本質上講,這個地方其實就正猶如一個墓地,只不過這裡葬下的生靈,不一定就是真的隕落了。
曾經的她,不也是以一種沉睡的秘法,來對抗歲月,爭取活著的時間嗎?或許,這眾多葬下的生靈之中,也有和她類似的存在。
只不過,她也很清楚,這裡不會再有什麼友好的傢伙存在了。因為她一路走來,也能清楚的感知到,那些目光所代表的意志,它們散發出來的種種負面情緒。
所以,隨著她與白夜兩人一路前行,她也漸漸地有了一種與整個世界為敵的感覺。月當然也不曾想過,這種地方還會有如此變化。
只是,事實就擺在她的眼前。她覺得,那些被她所感知到的傢伙,它們就像是一個個不知是生是死的行屍走肉,就像是被牢籠,給牢牢地困鎖鎮壓的兇獸一樣。
總而言之,這些傢伙什麼都像,就是不像死人。只是隨著時間不短推移,隨著他們這一行三人越走越遠,漸漸地,他們對於這些生靈的感知,也是越發的清晰了。
而月,雖然很是憤怒,可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將自己的憤怒,發洩出半分。因為她很清楚,有些時候,一味地遵從心中情感,被情緒所左右,往往就會壞了大事。
月何嘗不想,對這些半死不活的傢伙痛下殺手?只是她心裡清楚,這個名為界葬之地的地方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如果她真的出手了,說不得,她才出手沒多長時間,這個地方便要發生一些詭變。真要是如此的話,他們一行人也會多出許多,原本就不應該有的,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就在月打算繼續以這樣的姿態走下去,直到那些光柱聚集之地時,她卻是敏銳的察覺到,白夜整個人的氣息,就在她一愣神的時間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它們什麼事都做不了。」
隨著白夜將這句話說出來,白夜周圍的一片區域,溫度也是驟降了不少。而這自然是因為,白夜毫無保留地將他的殺機釋放出來。
雖然說,這一世的白夜,心境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白夜畢竟還是白夜,還是當年那個殺到整個洪荒都為之膽寒的殺帝。
他的確是變了,可那只是針對那些對他好的人。對於敵人,白夜從來就沒有變過。而且這一路走來,白夜對於這些生靈的感知,比之月也沒有差上多少。
冰冷、幽邃、寂然……白夜的殺機給人以一種十分複雜的感覺,雖然可以直觀地被任何人察覺到,可無論是北冥風仙,還是月,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這殺機並非是針對他們的。
白夜的目標無疑是很明確,因為他就是在針對這一整個界葬之地。更為準確的來說,他就是在針對那些半死不活的生靈們。
也正是因為白夜釋放了自己的殺機,所以接下來,就算是感知能力頗弱的北冥風仙都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察覺到那莫名的敵意。
這種敵意的源頭自然就是那些生靈了,只是,那些生靈似乎無法對白夜做任何事情。白夜都已經如此囂張了,可是白夜依舊還是什麼事都沒有。
然而,這也終究就只是表象而已。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不比白夜弱,只比白夜強大的人,月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當白夜從這片土地上走過的時候,絕大多數半死不活的生靈,都會表現出畏懼的情緒。
這種畏懼,並不是畏懼白夜實力強大,而是單純的畏懼白夜的那種殺機。而眼光獨到的月,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種殺機,到底是多少殺戮,才能練就出來的。
「這裡曾有不少妖族修士隕落過。」
終於,當白夜他們距離那些光柱無比之近的時候,白夜一行三人也終於察覺到了妖族修士的氣息。
只是在察覺到這種氣息的同時,月的一句話,也讓北冥風仙再度沉默。北冥風仙原本還是有些高興的。
因為他很清楚,這樣的聯絡手段就只有他那個世界的妖修才會使用。他原本還想著,終於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了。可是月的話也讓他瞬間冷靜,並且又有些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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