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磚兒和小魚兩歲的這一年,元珩從任上調回京城,按照元裴給他制定的計劃,他將要在京城任職三年,而後再次離京赴任,夯實根基。
跟著他一同回來的還有江姨娘,一年多不見,江姨娘沉穩許多,懷裡還抱著一個好奇打量的小子,半歲多了,正是最可愛的時候,一回來就得了元夫人的喜歡。
上任在外,江姨娘身邊的人都稱呼她一聲夫人,元珩也沒計較,一聲‘夫人’也方便江姨娘和任上的各家夫人結交,進門之前江姨娘讓所有人都改了口,元珩對她更是滿意,連元夫人都誇她進退得當,行事極有章法。
哪怕所有做父母的都不承認,但養在身邊的孩子和沒養在身邊的就是有不同,萱兒和文生帶著兩歲多的弟弟給元珩請安,元珩雖然也很歡喜的和幾個孩子說了話,送上了禮物,但言語之前明顯對江姨娘的孩子更喜愛一些,沒事也要抱在懷裡逗弄,還抱到元辛跟前去讓元辛也稀罕稀罕。
許是孩子可愛,元辛隨手送了見面禮,有錢人哪怕隨手送個什麼東西也是貴重的,這讓胡氏差點沒氣的咬碎了銀牙。
因為元辛沒有給她小兒子見面禮。
她不能埋怨元珩,畢竟那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丈夫,還要她小心討好;也不能埋怨元辛,因為埋怨也沒用;
但她能折騰江姨娘,作為主母,她讓江姨娘在她跟前立規矩,美其名曰要教導她如何伺候丈夫,對江姨娘的言行舉止,穿衣打扮都進行了嚴格的要求,回來還光鮮亮麗的江姨娘,三天後頭上就只剩下一支素簪子,身上一身灰撲撲的衣裳,氣的元珩大發雷霆,然後直接搬到了江姨娘的院子,還給江姨娘買了好幾樣首飾當補償。
寵妾滅妻名聲不好,元夫人出聲警醒,元珩道:“在任上的時候江氏不僅將後院打理的妥當,情緒極為穩定,溫溫柔柔的,還能幫著兒子拉攏下面的人,帶著她出門也很體面,她總能應對得當從容不迫,兒子下回赴任也是要帶她去的。”
“倒是胡氏,一味只曉得擺姿態收好處,兒子不耐煩她。”
元夫人就曉得會是這樣,“你不耐煩也是你的正妻,該給她的體面也要給,面上功夫要做足了,這對你的仕途有好處。”
“你既然回來,萱兒和文生姐弟倆你要管管,胡氏望子成龍將姐弟倆折騰的夠嗆,我雖然是祖母,到底隔了一層,還得顧忌她這個當母親的面子,萱兒去年被逼著跳了半日的舞,傷了腳踝,不等好又被她母親逼著跳,我們元家的姑娘又不是要成歌姬舞姬,學這些個勞什子做什麼?”
說起這個元夫人就生氣,胡氏被她罵過消停了幾日後又會開始,文生學不好連萱兒也要跟著被責罰,“對孩子嚴厲些是對的,我文生是你的長子,自是不能鬆懈,但也不能太過。”
“動則懲罰不能用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怎能如此?”
元珩在心中嘆息,“讓母親費心了。”
元夫人只道:“後院不安你仕途不暢,心裡要有數,若你也拿她沒法子,以後三個孩子都挪到我這裡來,我親自管他們。”
接下來的日子元珩整日忙的腳不沾地,剛回來上任自是有各處需要他去結交打點,辦差也得學習,回府還要處理自己院子裡的雞飛狗跳,要護著萱兒和文生,還要護著江氏,又不能將胡氏打壓的太厲害,可謂焦頭爛額,總是半夜裡拉著元溯吃酒消愁。
元溯也覺得他哥的日子的不容易,他大嫂,他一點都不想評價。
“耐心些,哄著吧,哄開心了就好了,大嫂若是心情好些,你的這些煩惱統統就沒了。”
這些話說的都違心,作為流連花叢多年的公子哥他自詡還是清楚大多數女子的脾氣,有些人原本就明事理,生氣了哄一鬨就會好,比如他的小四;有的人則是慾壑難填,你越是哄的歡快越是給多,她想要的就越多,行事也越張揚,他大嫂傾向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