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舉辦的地點與淑妃殿離的並不是很遠,眾人正在這裡欣賞著各種美妙的舞姿,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轟鳴。
現下,就算是護衛長有心想要隱瞞,怕也是沒有法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轟鳴的聲音只是響了一下就沒有了影子,但已然完全影響了皇上的心情。忍不住用力拍了拍龍椅,朝著一旁的張公公喝道。
已然從下面那些嘍囉嘴裡得知了部分情況的張公公微微上前,朝著他的方向躬了躬身:“皇上,這是淑妃殿內的那口枯井塌了。”
他的聲音極為尖細,令人聽上去顯得很不舒服。
皇上臉色瞬間陰沉,這枯井好說也有幾十年的時間,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事情發生。怎麼突然之間就會塌陷,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身著宦官服的約莫有十二三歲的人衝到了張公公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些什麼,張公公連忙惶恐地跪倒在地。
他的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惶恐。
這張公公年紀不小,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且再往上數,就是太上皇在的時候,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平日裡,他若是說話,就連皇上都會認真傾聽,怎的現在無緣無故的就跪下了?難道說,這枯井的塌陷還有什麼隱情?
“回稟皇上,剛剛接到的訊息,太子殿下在枯井塌陷的時候,正在下方捉拿賊人。”他的聲音明顯有顫抖的意味,全程都盯著地面不敢抬頭。
全場譁然,那些歌姬舞女們紛紛停下不合時宜的舉動,靜靜立在一旁,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良久,皇上都沒有說話,整個宴會顯得死氣沉沉,大臣們也都不敢出聲。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太子,你們所有人都要跟他陪葬!”皇上猛拍桌面,雙眼赤紅地掃視一圈伏在地上的人們,隨即轉身離開了這裡。
準備了這場宴會的林皇后,愣怔跪在地上,一時間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井底怎麼會有一條密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蕭離月坐在一叢雜草堆面前,再次發問。
蕭楚狂正撿拾柴火準備燒火,順便烤一些野味。
聽到她的問話並未直接回頭,冷冷回應:“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離月心中腹誹,但想著自己這條小命怎麼說也是對方救下來的,今天就讓他一次又何妨。
微微偏頭思考了幾秒鐘的時間,當即脫口而出:“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是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想出的這個主意。”
剛好將柴火點燃的蕭楚狂,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直接坐到蕭離月的身邊,恍若看智障一樣的看著她:“巧合?你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巧合?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這次從皇陵回來之後,蕭楚狂就變得特別喜歡懟自己,就好像不懟自己,整個人就不舒服一樣。
“你認為,我沒事會出現在淑妃殿?蕭雪晴沒事會去淑妃殿?這平日裡都每人關注的枯井,今天居然被人如此重視?”
接連三個發問,越發深入的潛入了蕭離月的心中。
此時不再是生死關頭,她也逐漸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細細想來,一切未免都太過於水到渠成。如果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成是巧合,可這麼多次湊到一起,還說是巧合的話,那就一定是她的腦子有病。
慢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如果說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蕭楚狂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裡,就說明他其實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蕭離月那出離憤怒的眼眸已然朝著蕭楚狂的方向緩緩望去,就差直接從裡面噴出一團火來。
“你知道的吧?所有的事情,你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對不對?”她的聲線冷冷的,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壓。
蕭楚狂卻覺得這樣的她是那樣可愛,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你猜!”
猜什麼猜,這不是已經明擺著,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啊。
所以從頭到尾,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會有事情發生,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傻傻的還按照原來的劇本走。
一雙柔軟的大手輕輕覆上她的頭,好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沒事,不是嗎?”
聽著那樣溫柔的語句,蕭離月毫無徵兆的眼圈就紅了,更是有點點晶瑩的東西在眼球邊打轉。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