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旁邊一直跟著才對嗎?”蕭離月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面前哭得已經不成人形的翠鸞,心中紛亂如麻。
雖說她的確對蕭雪晴看不慣,可這次卻是一同留在這裡。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情,皇上怪罪下來,她自然也會有罪。
她可不想自己的人生因為蕭雪晴而產生變化。
最重要的,就是她現在最想從蕭雪晴的嘴裡得知林皇后的計劃究竟是什麼。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願意蕭雪晴從視線內離開,所以當聽到訊息的一瞬間,她的內心也顯得很是震驚。
“我......我是跟在公主的身邊。可就是剛剛,公主說看上了一個玉製的手鐲,可是當時我所有的錢都放在馬匹託著的包裹之上。所以我回去拿了包裹,發現公主已經沒有了蹤影。”翠鸞哭得說話的時候已然有了哭腔,聽在蕭離月的心中,只覺得越發煩躁。
“真是個廢物。”蕭離月心中鬱悶到了極點,也不管這句話究竟會給翠鸞帶來多大的傷害,直接掀開車簾就朝著外面張望起來。
此時街道上車水馬龍,一時根本難以看清周圍的一切。再加上今日的蕭雪晴穿著淡雅的粉色儒裙,混在這些人裡面越發難以尋找。
“你現在帶我去剛才的那家首飾鋪。”蕭離月不免嘆息一聲,直接從馬車上躍下,吩咐翠鸞在前方帶路。
彼時翠鸞自然是不願意聽蕭離月的指揮,可如今她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況且這裡最大的就是蕭離月,她自然不敢違背。
連忙走在前面朝著剛剛那家首飾鋪的方向走去,就在她即將到達的當口,她突然驚呼起來:“人呢?剛剛還在這裡的人呢?怎麼什麼都沒有了?”
她當下朝著四周看去,似乎想要在那人流之中找到剛剛在這裡擺攤的小販。
蕭離月連忙朝著她說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群商販之間,露出一小塊空地。看情形,應該就是剛剛那個所謂的首飾鋪擺放的地方。
“怎麼回事?”風肅景原本正在別處購買這幾日需要用到的物件,回來聽到馬車上的冷樂吟說了此時,連手中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放下,立刻就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他也是個聰明人,只是看一眼空空如也的首飾鋪,立即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情。”
蕭離月不免在一旁點頭:“風大哥說得沒錯,這裡人來人往,這商販若當真是在這裡做生意的,絕對不可能這麼早就收攤。姐姐在這裡失蹤,與這位賣首飾的小販一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我們問問周邊的人就是了。”翠鸞只是聽到最後一句話,便急不可耐地朝著一旁的商販詢問起來。
蕭離月看著她那副焦急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問周邊的人是沒有用的,既然這商販只是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就走,說明他根本就不是在這裡常待,四周的人應該是不會有人認識他。”
嘆息一口氣,便緩緩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心中想著這一路上是否有向誰透露過他們的身份。
許久,翠鸞才哭哭啼啼的來到這裡,開口的地一句話就是:“我已經問過周圍所有的商販了,的確沒有人知道那個小販究竟是誰,又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
見她哭得這麼傷心,蕭離月不免想要安慰幾句,只聽到周邊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響,當即疑惑地探出頭去,就看到剛還人來人往的街道,已經迅速變得疏離起來。
那些商販也紛紛收拾著自己的的東西,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驚慌的模樣,彷彿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蕭離月朝著風肅景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者立即會意,急忙拉住一位收拾好的大娘:“這位大娘,你們這是什麼情況?現在不過才剛到傍晚而已,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怎麼所有人都收拾東西一副準備回家的樣子?”
那大娘看一眼風肅景,又朝著蕭離月所在的馬車看了一眼,連忙壓低了聲音:“小夥子,我看你們都是外地人,不如就跟你們說了吧。我們這條街啊,鬧鬼!”
“鬧鬼?”風肅景故意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聲音顫抖幾分,“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娘你可千萬別嚇人啊。這天都還沒黑,怎麼可能會鬧鬼呢?”
“哎,年輕人,你們可真的不要以為這只是傳說,這可是我們鬼陽村的傳統。每到太陽落山的傍晚,不管在外面有多忙,生意有多好,只要日頭偏西,我們就要收拾東西各自回家。否則,就會被來這條路上巡查的鬼差給抓走,永遠都不會再見到。”
大娘說話的聲音很是瘮人,嚇得已經湊過來的翠鸞一陣尖叫,急忙跑到蕭離月的身後躲藏起來。
“鬼陽村?大娘你是說這裡就是鬼陽村?”剛好下車走到附近的蕭離月恰好聽到這幾個字,眼中不免露出一陣精光,欣喜地說著。
她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大娘的注意,連忙拖著風肅景到一邊,小聲說著:“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我剛剛說了這麼多,她怎麼就只記住一個鬼陽村了。總而言之,若是你們今日想要安全度過,那就快些找到一個客棧,今晚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千萬不要出來。”
說話的當口,整條街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大娘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也顧不得道別,好似腳下生風,迅速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