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蕭離月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還裝成是弱女子的真華雲,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朝著皇上的方向猛刺過去。
好在宜墨髮現及時,只一個欺身就衝了上去,立即拔出長劍將那匕首給擋下。
清脆的聲音落地,真華雲也被反應過來的那些侍從們團團圍住,明晃晃的數把長劍落在她的脖頸。
儘管如此,她那雙眼依舊極其怨恨地看著前方的皇上,恨不得現在能夠生吞了他的皮肉。
“真是棋差一招,就差這麼一點點。只要這一點點,我就能夠殺了你,為月姬報仇!”華雲不滿地嘟囔著,說出的話讓蕭離月心中一陣翻騰。
如果說馬羚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為什麼華雲也說要殺了皇上。
難不成,母親的死,真的與父皇脫不了干係?
她的目光鬼使神差就朝著皇上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不知怎的,竟覺得一陣害怕,最終還是將目光移向了別的方向。
“朕已經同你們說過很多遍,月姬的死與朕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如果可以重來一遍的話,我也不希望月姬就這樣死去。所以我這次微服私訪,是想要找到你們,將當年的誤會統統解開。”
皇上的話語裡充滿了無奈與真誠,就連蕭離月都察覺到了那極其罕見的情緒。
但華雲始終用那怨恨的目光望著他,不管他說什麼,都在嘴裡嘀咕著:“殺人兇手,殺人犯!”
或許是皇上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同她說沒有任何的作用,只能嘆息一聲:“也罷,當年的事情,或許這些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吧。”
他背轉過身,給蕭離月留下諸多疑惑。
“先帶她回京城。”冷漠的聲音重新傳出,他再次成為那個萬人之上的君王。只是那個背影,竟多了幾分蕭瑟之感。
“父皇......”蕭離月還想要說些什麼,就看到前面的人微微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只是現在朕心裡很亂,等過了今夜,朕一定將所有當年與你母親有關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你。”
都已經這樣說了,蕭離月若是再衝上去,指不定會被定下什麼樣的罪責。只能點了點頭,就這樣靜靜立在原地。
眾人逐漸散去,蕭離月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剛將房門給關上,人就直接倚靠在門前發愣。
本以為找到真華雲之後,就可以得到母親的遺物,從而將那件看似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給解開。
可如今,事情彷彿越發麻煩起來,與聖上更是有著解不開的關係。
倘若母親當真是被父皇所殺,那為何還要留下自己?還對自己諸多疼愛?
可若是母親並非是父皇所殺,那為何這麼多的人都誤會了父皇?
究竟當年經歷了什麼事情?這背後又隱藏了怎樣的真相?她實在是疑惑到了極點。
“公主,剛剛我在阻攔華雲的時候,她偷偷將這張紙條塞給了我。”宜墨突兀出聲,嚇得蕭離月差點驚叫出聲。
等反應過來,發現她那雙纖長的手掌內部,正靜靜躺著一個揉捏成圓形的紙團。
不等對方再催促第二遍,蕭離月已然上前將紙團給開啟,就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鬼陽村,玉如意。”
剛將這幾個字念出聲,屋外一個黑影閃現,強烈的風動引得房中的蠟燭劇烈搖擺,使得影子左右搖晃,甚是嚇人。
“公主,小心!”宜墨驚恐的聲音才剛落下,蕭離月已然察覺到一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肢。還沒等反應過來,雙腳已經頓然離地,整個人在對方的懷中迅速躍出了窗外,直接朝著遠處的小樹林飛去。
宜墨自然在後面緊追不捨,可每次在即將接觸到前方的人後,那黑衣人便會突然快上幾步,讓兩人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五六步左右。
這段時間以來,蕭離月也曾暗中分析過宜墨的功夫。
雖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宜墨的武功在整個皇宮可以排上前十。用來對付所謂的採花賊可謂是綽綽有餘,就算是功夫比她高上一些,在輕功這方面,也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可現在,距離黑衣人這麼近的距離,卻未曾聽到他有任何喘息,足以見得此人的武功之高。
只是這樣的人,為何要將自己給擄走?
“你可知曉我是誰?我可是當今的五公主。你現在擄走我,只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識相的,現在立刻就將我放下,否則,讓我知道你是誰,一定有你好看。”見宜墨在後面追了這麼久都沒有追上,蕭離月決定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沒想到對方只是輕笑一聲,那聲音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腦海裡有了大致一個印象後,蕭離月不由吸了吸鼻子,仔仔細細聞著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當即眉頭皺起,驚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