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訊息並沒有猜錯,你同冷樂吟兩人曾經互換了身份。也就是說,你其實是丞相的女兒,而不是莫燕秋的女兒。”
兩人一邊朝著淨安寺的方向迅速走去,蕭離月則抽空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統統都告訴給莫婉音。
可莫婉音卻一句話也不說,只顧著往前走。
知曉對方的心中此刻應該是波瀾萬千,蕭離月也並不當作是一回事。
直到兩人順利到達淨安寺,蕭離月直接點名詢問住持,得知對方現在正在後院,小和尚便領著二人緩緩進去。
正在打坐的住持見到兩人,當即唸了一聲佛號,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如大師,今日我們是有要事想要向您進行求證,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一場暴風雨的夜晚?”蕭離月率先發問,神態是滿滿的恭敬,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畢竟這一如大師已然貴為淨安寺的住持,就連皇上,每年來此進行祭祀或上香,都會對一如大師尊崇有加。
也正是因為如此,像一如大師這樣的人,是絕對沒有理由,也不可能說假話。
一如大師微微點頭,目光立即朝著莫婉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眼中滿是探究的目光,卻並未直接出聲。
“當年那場暴風雨來得蹊蹺,現如今的丞相和御史大夫的夫人,都在那一夜突然生產。暴風雨中,那些接生婆根本就沒有辦法到達。情況緊急之下,我只能幫忙進行接生。”
住持有一說一,說完後更是朝著莫婉音的方向望去,彷彿是猜到了什麼。
“那依住持所知,兩人身上可有任何胎記或者能夠分辨的地方?”莫婉音不知為何,當被住持盯住的瞬間,竟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改變。
住持依舊是慢條斯理地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緩緩說著:“如果老衲沒有記錯的話,當年丞相的那個女娃,在她的右股之上,有一塊星形的胎記。而御史大夫的那個女娃,則是在頸後有一顆淡淡的紅痣。”
話音落下,莫婉音就好似被人給直接打中了雙腿,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
儘管已經有所準備,可這猝不及防的一跪,還是將身邊的蕭離月給嚇到。
“事情已隔多年,老衲知道的僅有這些。二位若是還有其他想要問的,恕老衲不能告知。”住持朝著二人點了點頭,便繼續閉眼打坐起來。
帶著二人進來的小和尚,則做了個請的姿勢,朝著門口的方向指去。
花了好半天才將愣怔在地上的莫婉音給扶起,兩人來到距離淨安寺不遠的一處小亭。
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莫婉音,在聽到沉重的鐘聲響起的那一刻,淚水噴湧而下。
“我的右股有一塊星形的胎記,這件事情只有我和母親知道。其他人,包括紫玉都不清楚。住持卻能夠如此清晰地點名這一點,究竟當年發生了何事?”
看到一直壓抑住自己內心情緒的莫婉音總算是哭了出來,蕭離月的內心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兩人也算是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若非是因為這些緣故,蕭離月還是挺喜歡莫婉音這種敢愛敢恨的性格的。
這次提及這件令人傷心的往事,也實在是身不由己。
“根據我所知道的資訊,你的生母早在嫁給莫燕秋之前,就已經同如今的丞相私定終生。這件事情後來被莫燕秋知道,他為了報復丞相,便想出了這麼一條詭計。將你與他的孩子進行了調換,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丞相之女,享受無數榮華富貴,至於你,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成過自己的孩子吧?”
蕭離月邊說邊拿目光朝著莫婉音的方向看去,就怕她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傻事。
畢竟,那可是養育了她十八年的人啊,居然會包藏這樣的秘密。就算是自己,突然被人告知也會茫然失措。
“難怪.......我就說怎麼從小父親看我的眼光就好像是看待仇人一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莫婉音突然就大笑起來,可眼角的淚水還在不停流下,看上去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
“我還只當是王淑儀的緣故,原來,那個我一向敬重的父親,他竟懷著這樣的心思。可我同樂吟有什麼錯?這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為何要加諸在我們的身上?”
蕭離月此時除了看著這一切發生,再不敢多說些什麼。
真怕說多錯多,萬一惹得莫婉音精神失常,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此時,遠遠便望見丞相朝著淨安寺的方向走去。
莫婉音自然也是見到了,當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直接就朝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丞相大人!”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傳出,丞相當即停下了腳步,轉頭的瞬間眼中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