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王淑儀聽到對方話語中的那些話語,眼眸瞬間就變得通紅起來。
她一步步朝著那位說話的女眷走去,全身都籠罩著一種恐怖的暗黑氣息。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四周那些原本只是想要看看熱鬧的女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氣息所嚇住。連忙兩三個勸解這個,兩三個勸解那個的。
可那被捱打的女眷似乎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當即就抬眸倔強地朝著王淑儀的方向望去,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我說沈太醫,同你有什麼關係?火氣這麼大,難不成你們之間真的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話音落下,周圍那些女眷立即用擔憂的眼神望著她。
這種氣氛下,正常人都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否則,只會引發更加強烈的雪崩。
果然,向來以溫厚出名的王淑儀,竟直接幾步走到了那名女眷的面前。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一腳就踢了過去。
直到踢到面前那位女眷面部鐵青,她才怒氣衝衝朝著御史府的方向走去。
人才剛進入御史府,就看到已經穿好官服準備去往皇上宮殿的莫燕秋。
“不是讓你陪著夫人賞花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莫燕秋難得溫柔地看王淑儀,忍不住質問起身邊的侍女來。
話音落下,便看到王淑儀那因為過力的毆打而有些發青的手肘,不免露出痛惜的神情:“這是誰幹的?我看是不想活啦。”
王淑儀顯然對於這一切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目光直視莫燕秋,著急說著:“大人,你應該已經知道沈太醫的事情了吧?”
她的目光緊緊看著對方,不願意放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莫燕秋本想打個呵呵就過去,可王淑儀始終望著自己,最終只能鄭重點了點頭。
“既然你知道這一切,能否替我在上朝的時候,幫忙給沈太醫多幾句好話?你也是同他打過交道的,自然應該知道他並非是那樣的人,所有的一切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王淑儀就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不停地說著心中的想法,握著莫燕秋的手越發用力起來。
面對王淑儀的一切反常舉動,莫燕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最終還是將這一切歸咎於她受過對方的恩情這件事情上。
輕輕拍打著對方的手,莫燕秋語重心長地說著:“實在不是我不幫他,而是他這個人的性子太直。來到皇宮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就已經將這宮中的大半人都已經得罪。我自然知道他的確是一個好人,可與皇后貼身婢女私通的事情,這是有事實依據的啊。”
“什麼事實依據,無非是那些人故意所為,目的就是想要敗壞沈太醫的名聲。”王淑儀顯然極其不滿意莫燕秋的這番話,當即就反駁起來。
第一次如此較真地反駁自己,莫燕秋不免露出些許驚恐的神情看著對方。
“沈太醫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王淑儀不停在那裡強調著,目光定定看著面前的人,完全沒有想要認輸的氣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過才剛剛認識沈太醫而已。在醫學造詣上,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比宮中的那些太醫還要厲害上無數倍。可是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呢?他的品性,我們根本就不得而知。所以.......”
話音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突然一冷。
再次抬頭對視時,王淑儀的眼神已然冒出一絲冷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次絕對不會幫沈太醫了?”
“沒錯。上次為了夫人,我擅自將沈太醫從天牢裡放出來,這已經讓皇后對我極為不瞞了。倘若這次我再為了沈太醫說話,恐怕會被皇后記恨一輩子。”莫燕秋也是不願意改變自己心意的頑固,當即就將自己的心意統統都說了出來。
本以為經過這樣一番理智的分析之後,王淑儀會贊同自己的觀點。
卻不想,迎面直接對上那如同刀鋒的眼神。
很快,按照約定好的日期,沈星涼身上帶著繁瑣的鐐銬,正一瘸一拐朝著應該受刑的方向緩緩走去。
此時的他,身著一身囚服,向來好看的長髮就這樣亂蓬蓬地散落在一邊。若是第一眼見他的人,實在不會想到他其實也是一個清俊秀雅的男子。
就這樣,被人推著後方,每當走得慢了幾步,就會被人直接朝著受傷的腿踢去。
期間好幾次,差點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