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看如今太子也不算年輕了,也是時候應該找一個太子妃了。”
暗夜之中,同床共枕的林皇后嘆息一聲,終究將憋在心中的話說出了口。
長久,都沒有任何回應,彷彿她的話是對著空氣而說一樣。
只當皇上不願意說這個話題,林皇后只能將後面的話都給憋了回去,望著窗外的月色。
“朕又何嘗不知道這個事情,只是這朝堂之中才剛剛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御史大夫也才剛死沒有多久的時間,我若是就讓太子娶親,難免會被那些古板的大臣說閒話。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的朝堂,決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給毀了。”
長久的寧靜之後,皇上總算是開口,話語裡全是滿滿的無奈。
“皇上,您是皇上,是一國之主,說什麼做什麼,難道還要看那些人的臉色不成?再說了,這御史大夫的死,又不是皇上您害的,為何要如此放在心上。倘若僅僅因為失去一名臣子便要小心謹慎做事,那這天下時時刻刻都有百姓死去,那宮中豈不是永遠都不能有喜事發生?”
皇后這番話說得雖然有些糙,但卻的的確確是事實。
若是皇族當真要辦喜事,這大臣們還真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皇上只能默默搖頭:“你不懂,這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朕雖然是一國之君,可有很多事情卻是身不由己。罷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今天你說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聽出話語裡有戲,皇后不免又湊近了些,繼續說著:“皇上若是擔心丞相,臣妾這裡倒是有個絕佳的主意。不是都說莫家那個剩下的獨女被丞相認為了義女嗎?若是皇上將這義女賜給了太子,不但讓丞相面上有光,也讓莫家這個孤女有了個好去處,更是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住嘴,這朝堂上的事情,豈是你這婦道人家所能夠染指的?”一道怒喝響起,皇后連忙閉上了嘴。
之後慢慢長夜,皇上都一直在腦海中想著這件事情,直到清晨。
當百官都到齊之後,皇上目光朝著下方丞相身上看了好幾眼,最終緩緩說道:“聽說丞相將莫家那個孤女認作自己的乾女兒?”
一時間,沒有人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丞相連忙跪在地上,直接稱是。
“一個姑娘家,孤苦伶仃的,雖說是成了你的乾女兒,可終究還是會受到他人的欺負。倒不如直接進入我皇家,有了皇家的庇護,自然能夠護這莫家孤女一身。這也算是朕為御史大夫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
皇上提及前人,眾位朝臣都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終沒有人敢說話。
須知在這朝堂之上,向來都是由各位大臣啟奏,眾人再進行討論,最後再由皇上進行定奪。
從來沒有皇上主動提及過其他的事情,此時突然說話,眾人實在是無法猜透心思,只能趴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朕昨夜想了半宿,如今太子年紀也大了,是時候找個太子妃了。我看著莫家的孤女就不錯,身份不低,且知書達理,不知道眾愛卿意下如何?”
見眾人都一臉發懵的模樣,皇上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就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皇上,不可!”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傳出,竟是出自丞相與蕭明謙的口中。
就見蕭明謙往前跨了一步,率先說道:“父皇,您之前可是為兒臣與丞相府中的女兒定下了婚約。雖然說冷樂吟已經不在人世,可莫婉音如今卻是丞相的乾女兒。這乾女兒也是女兒,自然也是要成為兒臣的妻子,父皇又怎可將兒臣的妻子許配給太子呢?”
三兩句言語之中,竟給皇上直接定下了好幾條罪。
倘若皇上執意要將莫婉音嫁給蕭楚狂,那便是出爾反爾。
對於蕭楚狂,則是搶奪兄弟的妻子,統統都是被眾人所不齒的行為。
“咳咳。”袁公公不由輕輕咳嗽,讓這場面顯得不是那樣尷尬,“其實皇上的意思並非是將此事定了下來,而是想要徵求各位的意見罷了。”
那些機敏的大臣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連忙跟在袁公公的身後解釋起來。
皇上得到了臺階下,自然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之後又說了些邊界的事情,眾人便都統統退朝離開。
蕭楚狂則從大殿離開之後,並未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反而直接來到了林皇后的寢宮。
根本不等前方的侍從進行通報,蕭楚狂則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