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次當真不需要陪著你一同出去嗎?”霜兒一臉擔憂地看著蕭離月,似乎還想要繼續請求。
蕭離月看著她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頗為寵溺的笑了笑:“你怎麼這樣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是要上刑場了呢。”
“呸呸呸,公主你怎麼說話這樣百無禁忌。”霜兒連忙帶著剛剛蕭離月說的話一起給吐掉,更是默默祈禱著這次出行無事,“我也知道我做事向來笨手笨腳的,這次就算是跟著公主恐怕也沒有辦法幫上什麼忙。但是,公主你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打理的,這次我不在身邊,你若是有什麼需求,可怎麼辦啊?”
蕭離月自然知道霜兒這是擔憂自己,不免心中一暖,聲音也不自覺就放緩了許多:“傻丫頭,我這次是同皇上一起去僮洲,我們是微服私行,是不能夠帶很多的東西的。再說了,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不會沒了你一樣事情都做不了吧?”
“可是.......”霜兒還想要說些什麼,旁邊已經走出一位散發著強烈冷意的人來。
她不由朝著宜墨的方向望去,眼中透出一股戒備,更加靠近蕭離月的方向,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說道:“公主,雖然我不清楚她究竟是什麼來歷,但我總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這一路上,您一定要小心。”
蕭離月點了點頭,又安慰了她幾句,便拎著準備好的東西同宜墨一起離開了房間。
當她到達眾人聚集的地方後,冷樂吟也已經準備好了。
只見冷樂吟穿著一件極為樸素的衣衫,輕輕巧巧地綰了個特別簡單的髮髻。可就算是這樣,站在那群打扮差不多的人裡面,形象還是極為出眾。
只需要輕輕一掃,便能夠知道她就是小姐。
“你收拾的還挺快啊。”蕭離月大聲打著招呼就朝著冷樂吟的方向走去,中途路過蕭雪晴的身邊,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反正蕭雪晴也沒有打算和她打招呼,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一句話也沒說。
很快,風肅景便緩緩朝著這裡走來,依舊是一身素色單衣,看上去顯得有些單薄。
剛還陰沉著一張臉的蕭雪晴連忙衝了上去:“風大哥,今日你身子可還好?我向母親討要了一些補品,吃了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一邊說著,一邊就從丫鬟手裡拿過一盒用紅色緞帶包紮地極其精美的木盒之中。
風肅景只是象徵性地笑了笑,極其恭敬地將她隔離在安全範圍之外,甚是客氣地說著:“公主殿下,這些補品乃是皇宮貴族才能夠享用的珍品,我不過就是東陽國的質子,實在是不配使用這樣好的補品。公主還是留給自己,需要的時候再使用吧。”
這話已經很明顯,他根本就不想與蕭雪晴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你這人可真是不知好歹,知不知道公主為了拿到這些補品花費了多少心血?這裡面有一種藥材,就算是御醫局也沒有多少,是公主求了蘇太醫連續三天三夜才得到的,你......”翠鸞實在是看不慣想來高貴的蕭雪晴在他面前那般小心翼翼還逃不了好,忍不住直接罵了起來。
才剛說幾句,就感受到從蕭雪晴那邊射過來的強烈的眼神,這才不甘心的閉嘴。
風肅景這才難得地笑了笑:“既然是公主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那自然得用在公主的身上,風某人實在是無福消受。”
說完也不等對方再說什麼,抬頭朝著四周望了望,便立即朝著蕭離月的方向緩緩走去。
看著他同蕭離月等人有說有笑的模樣,握住木盒的手因為用力而指尖泛白,細小的聲音在她嘴裡傳出:“蕭離月,這次出行,我定然要你有去無回!”
知道再站在這裡也不過是讓其他人看笑話,她便氣沖沖進入了自己的軟轎。
不過呆了一小會的功夫,皇上也已經來到了此處。
很快,就察覺到軟轎緩緩升高,馬車下方骨碌碌的聲音訊繁響起。
也不知走了有多長的時間,已然昏睡過去的蕭雪晴聽到一聲輕微的敲門聲:“公主,已經到了今日歇息的客棧。”
翠鸞的聲音顯得很輕,似乎是怕驚嚇到裡面的人。蕭雪晴這才緩緩掀開旁邊的窗簾,恰好看到蕭離月從她的軟轎中離開,下車的瞬間,風肅景居然將手伸出,望著她的笑容是那樣溫柔。
忍不住重重拍著身邊的木椅,劇烈的疼痛瞬間傳入心扉,眼淚猛地一下流出。
在門口等待了多時都沒有反應的翠鸞剛好進來察看,看到蕭雪晴這般模樣,當下被嚇得不輕。連忙衝進去想要看那雙已經紅腫的白皙小手,卻被蕭雪晴直接一把推到一邊。
“蕭離月,你就再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後一天,等到了明天,你就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蕭雪晴眼中釋放著強烈的怒火,看上去表情猙獰到了極點。
就連翠鸞,看到她此時的模樣,也覺得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