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暗自歡喜,一個禮拜足以,若是一個禮拜還追不回老婆,他也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內心歡喜,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
他目光幽幽地凝視著她,末了,輕嘆口氣:“我知道了……”
溫顏微抿了抿唇,轉身回房間,關上門的瞬間,她才呼了口氣。
她真怕自己一個心軟,對他說,進來房間睡吧。
她在房間裡呆了許久,一直沒聽到聲響,心裡有些放心不下,便悄悄開啟門,剛走出去,前面浴室的門突然開啟了。
於是,她毫無準備地看到型男出浴。
型男赤.裸著上身,腰間圍了條白色的毛巾,頭髮還滴著水,水流從髮絲掉落,滑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頜骨,滾過他突起的喉結,淌過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最後沒入那白色的毛巾……
“睡不著?”他倒先開口了。
她目光微閃,撇開視線,有點心虛,含糊道:“口渴,出來喝水。”
說完,她才覺得哪裡不對。
她幹嘛要心虛,這是她的房子,她想出來便出來,有什麼好跟他解釋的。
真是暈了頭了。
話既說出口,也不好說話,她乾脆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經過他身邊時,忽然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氣,格外的好聞。
海鹽茶樹沐浴乳,是她平時用的,奇怪的是,平時用的時候,她並不覺得有多好聞,可用在他身上,味道怎的變得這麼好聞。
她微微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嗅覺可能也產生問題了。
進廚房倒水,喝了幾口,洗了杯子,放好,轉身想回房間,卻猝不及防差點兒撞上一堵肉牆。
他很及時地託了下她的腰,見她站穩,又立刻鬆手,非常的紳士,當然——不看他的穿著的話。
“我也想喝水,我可以用哪個杯子?”他微垂著眸看她,嗓音低沉醇厚,似乎帶了一絲低啞,沙沙的,格外挑動人的心絃。
她仰起頭望著他,她剛才只開了餐廳的燈,沒有開廚房的燈,此刻,餐廳的燈光投了一小片暖光進來,斜斜地打在他背上,他揹著光,她幾乎看不清他的眉眼,可她卻彷彿能感知到他的眼神,熾熱又剋制。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呼吸可聞,海鹽茶樹的香氣糅雜著他身上的氣息一股腦地朝她湧來,她開始覺得呼吸有點困難,瞳眸不自在地輕顫了幾下,才吶吶地開口:“我拿個新的杯子給你。”
家裡很少來客人,溫顏有一整套六個玻璃杯,除了她自己在用的那一個,其他幾個平時都是收在壁櫃裡。
壁櫃的門拉環有點高,她墊著腳尖想去夠門拉環,後面的男人忽然往前一步,伸長了手臂,幫她開啟了壁櫃門。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因其動作,他結實的胸膛有大半貼上了她的背,隔著薄薄的一層睡衣,他的體溫迅速傳到了她的後背上。
“在左邊還是右邊?”男人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低沉沙啞,彷彿從頭頂傳來,又好像是從胸腔傳來,她一時竟有些分不清。
“咳……在,在左邊。”她強作鎮定。
男人的手臂朝左邊摸索,身體梢微偏斜,溫熱的胸膛輕擦過她的肩膀,帶起她的肩頭一陣輕微的戰慄。
見他拿到杯子,溫顏假裝鎮定地往旁邊挪了下,道:“你喝吧,我先睡了。”
“嗯,晚安。”他的嗓音低沉溫柔,還很體貼地側開肩膀給她讓道。
她沒再看他,徑直離開。
回到房間,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
其實她有點疑心他剛才是故意的,可他也沒做什麼,幫她拿下東西,後面也沒多糾纏,倒是她自己,定力太不足。
難道是因為太久沒談戀愛,對男人失去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