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毛茸茸的它,春枝只覺得心情都舒暢了許多。她也慢慢閉上眼,聽著小三子呼嚕呼嚕的打呼聲,她也終於墜入了沉沉的夢鄉。
喝!
此時,遠在北邊軍中的柴東忽然從睡夢中睜開眼。
“柴御史,您怎麼了?”
帳篷外的小兵聽到他的呼喊聲,連忙跑了進來。
柴東眉頭緊皺,他掀開被子坐起來。
“沒事。”他搖頭,“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原來如此。”小兵連忙點頭,“咱們北邊風沙大,又連年戰事,死在這裡的人不知道多少。剛來這裡的人好多都不習慣,夜裡聽到冷風呼號都會做噩夢。您剛來這裡,必然也會如此。”
“不是的。”柴東卻搖頭。
小兵微愣。“不是什麼?”
“哦,這個和你沒關係。”柴東立馬搖頭,“你出去休息吧,讓戴仁過來就行了。”
“哎,好嘞!”小兵趕緊點頭。等出去後,他卻忍不住撇撇嘴,“還嘴硬呢!他這麼一個白面書生,只怕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吧?之前多少御史監軍什麼的剛來第一晚,聽到軍隊操練的聲音都被嚇得哭爹喊孃的,他不過是做了個噩夢,其實沒什麼丟人現眼的啊!哎,這京城裡來的人,一個個就是太愛面子了!”
搖頭嘆息了半天,他才慢悠悠的走遠了。
而等他走後,柴東又盤坐在床上,伸手用力揉了揉太陽穴。
隨後,戴仁過來了。他掀開帳子走進來:“叔叔,您叫我?”
“嗯。”柴東頷首,他抬眼看向戴仁,“京城那邊有信過來嗎?”
“還沒有呢!”戴仁連忙搖頭,“這裡的人不是說了嗎?如今冰天雪地的,路都開始冰封了,來往的車馬只會越來越少。許多信件都會被積壓到年後才能送到。就算是嬸嬸的來信,那麼在年前能送到就不錯了。”
柴東頓時眉頭皺得更緊。
戴仁這才發現不對。“叔叔你是聽說什麼了嗎?”
“沒有,只是直覺。”柴東沉聲說。
“直覺?”戴仁愣了下,好容易才忍住笑,“叔叔你是覺得沒有你在,嬸嬸在京城會被人欺負嗎?不會的,嬸嬸她厲害著呢,她背後還有太后和德妃娘娘在,誰敢欺負她啊!他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世上多得是活的不耐煩之輩。”柴東聲音一冷。
戴仁頓時一個激靈。看柴東這麼一本正經的姿態,他突然都開始變得嚴肅正經起來了。
“可是,咱們現在在這裡,離京城都有千里之遙呢!就算再怎麼擔心他們,咱們一時半會也趕不回去啊!”他小聲咕噥。
柴東慢慢垂下眼簾。
“這樣的話,那就只能加快進度,把這裡的事情速戰速決了。”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
這話入耳,戴仁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頓覺一陣冷風透過門縫鑽了進來,而且還是直接鑽進他厚厚的棉服裡頭,然後鑽進了他的骨頭縫裡,凍得他猛一個激靈,他心頭突然就湧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除此之外,他卻又察覺到一股莫名的興奮感從心底生髮出來,讓他激動得手腳都開始發抖。
馬上,應該有一場好戲看了吧?他心裡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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