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未嘗不能做男人做的事啊!”春枝笑說,“至少之前那些年,我不是就做得也挺好的嗎?”
“你之前做的不也大都是女兒家的活計?”太后說著,但馬上又搖頭嘆息,“罷了罷了,既然你有這個心,哀家又何苦攔著你?如果你真能做出點模樣來,那也就不枉哀家如此辛苦為你佈置一番了。你要是真個在北邊邊境上樹立起屏障,那哀家也能跟著你名留青史,哀家這輩子都值了!”
“娘您的本事本來也足夠名留青史了。”春枝點頭。
太后又撲哧一笑。“你這張嘴呀,明明聽起來都說的是些大實話,可為什麼就是這麼叫人開心呢?每次只要和你說會話,哀家的心情都能大好,哀家是真不捨得放你走!只是……哎,既然你心有鴻鵠之志,哀家必然不會攔著你。你走吧!只要以後逢年過節不要忘了回來看看哀家就好。”
“娘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的。”春枝連忙搖頭。
如此,春枝在被太后收為義女之後,不過在皇宮裡逗留了十天,就又收拾行裝,和梁王一道離開京城,前往涼州。
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太子別苑裡那隻小老虎,以及一對豹子。
而等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春枝夜裡忽然聽到一個叫聲,她睜開眼,赫然就見到咿呀站在了眼前。在咿呀身邊,還站著一個個頭比它小一些、長得和它差不多的小貓。
春枝立馬欣喜的坐起來。“咿呀,小五,你們也來了!”
這對母子倆立馬喵喵叫了起來,就湊到春枝身邊來和她親熱。
與此同時,還在更北邊的地方,外頭風聲正烈,帳篷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散落出來,將正在伏案奮筆疾書的那個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雜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戴義匆忙跑進來:“叔叔,不好了!徐利不知何時已經集結了一隊人馬,往咱們這邊過來了!我剛才聽到,他們似乎在說什麼,要把你給除掉!”
“是嗎?”柴東眉梢一挑,手裡捏著的毛筆卻一刻都沒有停。
戴義都快急瘋了。“叔叔,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著急啊!咱們趕緊收拾一下,躲起來吧!他們這次可是來者不善!”
一面說著,他一面環顧四周,臉上焦急的神色更重了。
“咿呀呢?小五呢?它們一開始怎麼沒發現問題過來告知你?還有,現在它們在哪?咱們必須靠它們幫忙才能闖出去啊!”
“它們不在了嗎?哦,那就是走了。”柴東淡然回應。
“走了?去哪裡了?”戴義低呼。
“應當是我娘活著姐姐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然後咿呀它們聽說後,忍無可忍,不樂意再伺候我,就走了。”柴東慢條斯理的回答。
戴義霎時臉色刷白。
柴東口中的那個她,他當然知道說的是春枝。
“它們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叔叔,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他嘴唇開始哆嗦。
“自然是順其自然。”柴東表情依然淡淡的。他一邊繼續寫著奏摺,一邊回答戴義,“早在被送進御史臺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預料到過會有這麼一天了。之前因為她的緣故,我數次都能化險為夷。但是現在……我也該靠自己去面對這些風風雨雨了。”
好容易寫完了奏摺,他放下筆,把奏摺攤開了等墨跡幹。
然後,他站起來,竟是主動走到門口掀開門簾:“西北道御史柴東在此,你們要找我的人往這邊來!”
下一刻,更多雜亂的腳步聲朝這邊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