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孩子，幹嘛學人老氣橫秋的嘆氣？”

“娘，我這是在感嘆老爺不公。”晨丫頭一本正經的回答。春枝眉梢一挑。

“怎麼？”

“就是那個柴壞人啊！”晨丫頭又撅起嘴，

“你他怎麼就這麼壞呢？現在那麼多人要弄死他，他居然還能活過來！還有這個柴壞人的姐姐，她比柴壞人更壞！可為什麼她還能在宮裡這麼囂張，她還來欺負娘！他們一家真討厭，老爺幹嘛要幫他們？等一會我長大了，我一定把他們都給打哭！”春枝撲哧一笑。

“行啊！那我等你長大以後，把他們都給打哭了給娘報仇。”

“嗯，娘你等著好了。等回去涼州，我一定好好跟著師傅學功夫，煉成下第一，然後就來打他們！”晨丫頭拳頭握得緊緊的，還似模似樣的在半空揮舞了好幾下。

春枝又忍俊不禁。柴東貪汙受賄賣官鬻爵強佔民女種種事端，在鬧過最沸沸揚揚的階段過後，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立子也不知道從哪蒐羅來的證據，裝了滿滿一大包袱不，裡頭隨便拿出來一件，那都能解釋清楚一個關於柴東的傳言。

他才拿出來一半，刑部的官員們就已經啞口無言了。半不到，這個訊息就已經傳遍了京城，無數人圍在刑部衙門門口觀看立子一樣一樣的往外拿證據、順便為自己的父親洗清冤屈。

太后年歲大了，也喜歡熱鬧。因此這件事，她也叫人去打聽著，還叫了春枝過來一起聽。

等到最後，柴東身上最後的一個猜忌也被完美解釋開後，太后都不禁笑了。

“這個柴御史還真是深藏不露。還有柴立這個孩子，今年也才剛虛歲滿十七吧？竟然也能獨當一面了。這次給他父親蒐羅證據擊鼓鳴冤，全都是他一個人進行的。這個孩子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話的時候，她還特地看了春枝好幾眼。

春枝的嘴角也早泛開了一抹淺笑。

“立子的確聰明又沉穩，性子和他爹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因為他的起點比柴御史高，又從有名師教導，眼界也開闊，那麼自然年紀就表現得不俗。”其實，柴東在十七歲的時候，他的表現也不差。

只是，當時在那個鄉下地方，也根本沒有多少舞臺來給他展示他的聰明才智。

太后頷首。

“你得對。這個孩子，哀家記得他還只是一個貢生？”春枝點頭。

“是。今年秋他會參加秋闈，如果中了舉人，來年春就要參加春闈了。”太后又嘖嘖感嘆了好幾句。

“還沒中舉，就已經名滿京城了，來年等他中了進士，不管是中第多少名，那他絕對都是金榜題名的學子裡最耀眼燦爛的那一個。來年的狀元榜眼探花們就要慘咯！”春枝輕笑。

“事情哪有娘您得這麼嚴重？距離明年還有一年時間呢！不定在這期間，又會有什麼驚才絕豔的人跳出來。”

“能在父親落難之際不氣餒不焦躁，一心一意出去蒐集證據，然後主動找上刑部衙門，再一件一件有針對性的將證據給拿出來。到頭來，他不僅證明自己的父親無罪，反而還親手揭露了一群貪汙舞弊的腐朽官僚。你覺得，古往今來，有幾個十七歲的少年能做到這一幕？”太后慢條斯理的道。

春枝抿唇不語。

“所以，就衝著這一件事，這個孩子就已經足以被人記入青史了！”春枝聽到這話，她才嘴角往上一彎，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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